第43章 蛤蟆山

　　张小凡睡了苏莺莺之后，便离开了扬州城，打算去苏州走走。

　　至于小灰，张小凡早已嫌它待在自己的肩膀上很不方便，于是已经让它到异域里面去了，反正那里面也适合小灰这种猴子生活。

　　出了扬州城境，越往东南人就越少，这里已经不是客商往来热闹之地，山路日渐崎岖。

　　如此御剑行了一日，这一日不知为何天色阴暗，张小凡担心会有风暴刮来，便打算找个地方暂时落脚，再做打听。

　　走了大半日，终于见到前方有个草亭，里面有些人在休息。

　　张小凡步入凉亭内，里头有一名年轻猎人，一名书生，各自无话。张小凡问道：“二位，最近是不是会有风暴？怎么天气这么怪异？”

　　那猎户道：“这位兄弟，你们是外地来的，不晓得这里的天空便是这样？”

　　张小凡道：“怎么说？”

　　猎户指着前方的山，道：“你见到那里没有？”

　　张小凡放眼看去，吓了一跳，前方的远山翠茂浓绿，但是天空却一片黑蒙，像是有股黑气盘旋不去。

　　“那里怎么黑漆漆的？”

　　猎户道：“行家说那就是妖气！”

　　“妖气？”张小凡奇道。

　　那书生羞赧地插嘴道：“你们也要过这座山吗？我听人说……这山上出了只蛤蟆精，长得就像头牛那么大，专吃过往人畜，昨天还已经死了好几个人呢”

　　那猎户笑道：“原来你会说话，坐了老半天，你半个屁都不放，我还以为你是哑巴。”那书生红着脸道：“不，不，而是素昧平生，不敢相扰。”

　　张小凡道：“蛤蟆有什么好怕的？”

　　书生道：“兄台想必是习武之人吧？”

　　张小凡点了点头。

　　书生道：“晚生愿出价两千文钱，请兄台当我的保镖，护送我过这段山路，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张小凡道：“若是顺路，互相照应也没什么，何必谈钱？若是不顺路，就算再多银两，我也爱莫能助的，就看我们有没有缘分吧？”

　　那书生道：“兄台说得极是，不过……晚生实在非去苏州不可，因为……晚生所爱之人就在那里，晚生必须去见他，却因妖畜挡道，不得其途……”

　　张小凡一听，笑道道：“那是真有缘极了，我也要去苏州，你就与我同行吧？”

　　那书生道：“多谢兄台，多谢兄台！”

　　张小凡对那猎人问道：“那山有什么古怪？怎会漆黑一片？”

　　猎户道：“不是说了，有癞蛤蟆精作怪吗？这山里头的野猪啦、野鹿啦，突然全都无影无踪，反倒是满山遍野冒出成群的癞蛤蟆爬来爬去。”

　　张小凡不禁皱了皱眉头。

　　猎人道：“要去苏州，得经过蛤蟆山，可是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这山的癞蛤蟆精会吃人，你们别赌这一把。”

　　张小凡冷笑道：“再强的妖怪，我都杀过，谁怕这小小的癞蛤蟆！”然后对那书生道：“您若要走，就跟着来吧！”

　　那书生有几分犹豫，还是同意了，便跟在张小凡身后，走出凉亭。

　　张小凡此时要沿途欣赏风景，再加上跟着那书生，所以也就没有御剑飞行，一行二人往前而行，看起来山路都是一样的崎岖蜿蜒，张小凡和书生越走，天色就越暗，虽然还是白天，但就是阴沉沉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就算是不事先知道有妖怪出没，也能感觉出一点不对。

　　张小凡步步为营，背后那书生则是连气都不敢喘，紧跟在后。

　　张小凡突然感到一阵劲风扑面！只见前方阴沉沉的天空中，露出一小点黑点，黑点迅速接近，转眼就已是人形，以更快的速度落至他们面前。

　　结果在路上，忽然冒出了一只巨大的蛤蟆，向张小凡和那书生扑过来，结果轻易被张小凡秒杀了。

　　张小凡杀了那书生，又走几步，回头一看，那书生竟没跟上来，在原地犹豫沉吟，显然被刚才的蛤蟆吓得不轻。

　　张小凡道：“你怎么啦？”

　　那书生道：“这位英雄，我看……嗯……那个……”

　　张小凡对这种书生最不耐烦，问道：“你走是不走？怕就别苏州了，别个耽误了人家姑娘！”

　　书生打躬作揖地说道：“英雄说得是，说得极是，晚生家中一脉单传，虽说传宗接代。娶妻生子，是为大孝，但万一遇上不测，害我家就此绝脉，才是真正不孝，晚生还是……还是回去吧……”

　　张小凡缓缓道：“又不是没见过妖怪，有啥好怕的？你不相信我打得过妖怪？”

　　书生道：“这……人力岂能胜妖？英雄……还是……嗯……告，告辞了！”

　　他一说完，便一溜烟地往回跑走。张小凡长叹一声，道：“真难为了，已走了这么一大段路。”

　　然后，张小凡继续行走。走了一会儿前方一道急流划断前路，急流是从前面高山冲刷下来的，只有一道断了的小桥，跨在岸边。

　　张小凡正拟涉水，便见到旁边的小路上，坐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长发垂肩而下，遮住了半边的脸，坐在石上，默然不语。

　　她一张单薄的瓜子脸，秀气的眼与鼻，都精致动人，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张小凡皱了皱眉头，上前道：“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一语不发，站起身来，转身便奔入身后的山洞。张小凡连忙要追上前，道：“喂！姑娘，你去哪里？”

　　那女子停下步子，回过头冷冷地说道：“这是我家。”

　　“你……你家？”

　　张小凡不禁眉头更皱。

　　“你受伤了，得找人医治……”

　　那女子声音更是冷峻：“别靠过来，靠近我的男人，都会没命的！”

　　说完，身子便整个没入了山洞的幽暗之中。

　　张小凡更加皱紧了眉头，然后走入山洞中，直到尽头，才见到那名女子，山洞内几乎什么也没有，地面潮湿万分，怎么也不像人住的地方。

　　那女子怒道：“你们擅自闯进我家来，不觉得失礼吗？”

　　张小凡笑道：“恕在下冒昧，请问要如何通过蛤蟆山，前往苏州？”

　　女子声音冰冷地说道：“没路了，这山谷往北的栈道被我拆了！再过几天，我还要把往南的山路封起来。”

　　“为什么？”张小凡问。

　　女子道：“省得再有无聊的男人闯进来。”

　　张小凡道：“姑娘，这里是来往必经之路，就算这座山谷是你的，你也不能这样做呀……”

　　女子淡然说道：“你管不着，请你们出去！”

　　张小凡笑道：“好，好，算我失礼了。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走。

　　张小凡走出几十步，忽然又折了回去，他根本没想过要离开，他现在在折返回去，就是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