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看到，可能会花痴下，“诶，这小伙子这样子微笑的模样还挺俊。”
但这些天与赵然朝夕相处这么久，当然渐渐也熟知他的脾气，诗妍微妙地感受到，赵然大概是生气了。
尽管不同于教室那晚，他站在月光倾洒进的窗边，脸色如冰霜般难看。
但他这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同样泠然。
仿佛忽然回到月色清明的那一晚，诗妍有些局促，挤出一丝笑，“是啊。”
仅仅只这么回应，太过奇怪，诗妍又说，“你也来这里吃饭啊，和朋友一起？”
“对。和我女朋友。”赵然看着她，脸不红心不跳，“只不过她突然有事来不了。”
女朋友？
诗妍看着赵然的神色，一时分不清他所说是真还是假。
就在这时，被“冷落”在一旁的吴铭斯开口问，“诗妍，这位是？”
诗妍心中怦然紧张许多，也顾不得“女朋友”三个字带来的冲击，偷偷用余光瞥见赵然果然眸色越来越冷，一如那天晚上。
诗妍。
居然喊她诗妍。
赵然站在原地，心中有什么在迅速滋长，冷眼看诗妍站起身。
她面色赧红，声音似乎都带了些颤音，语速很快地做了介绍。
“铭斯，这是我的学生赵然。”
“赵然，这是我们信息学院的吴铭斯老师，前些天刚刚从美国回来。”
诗妍说完，有大概一秒钟的平静。
吴铭斯站了起来，他笑得温柔得体，接着伸出右手。
赵然怔楞了一下，也迅速地轻轻地回握下。
诗妍眼看着在此之前素不相识的理工科老师同管理学院的大一新生，几年前同她儿女情长的初恋男友与昨夜还同自己云雨巫山的男人在此刻握手，忽然感到这场景太奇怪，太无语，太滑稽。
如果可以，她只想闭着眼快速逃离。
诗妍尽力克制住内心的焦躁，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吴铭斯说，“赵同学一个人？一个人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好啊。”赵然回答的非常爽利。他自小到大家境优渥，虽不喜交际，但也从不知怯场二字怎写。
答应后，才又看着诗妍，仿佛就是普通大学生向自己的辅导员征询意见般，“赵老师，可以的吧？”
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再否决？诗妍咬着牙，面上尽可能地保持着得体笑容，“当然可以。”
赵然央服务生拿了套新餐具，施施然坐到了诗妍正对面。
吴铭斯好像对赵然很感兴趣。
他极为擅长地以一个老师与前辈的角度开启交谈，和赵然地聊得很好。
诗妍在一旁吃着菜，不时被cue到时才会插上一句，差一点就要生出赵然和吴铭斯一见如故的错觉来。
诗妍稍稍出神，注意力几乎全放在夹菜、吃菜、咀嚼、吞咽的动作上，直到“女朋友”这个字眼再次出现，她才凑出耳朵认真聆听。
“女朋友也是我们江大的吗？”吴铭斯声音带着笑。
诗妍正在夹薄荷叶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下，感到赵然似乎瞥了自己一眼，就听他声音慢悠悠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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