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王国的王权时代末期曾有过一段民不聊生的时期,各个城主、贵族各自为政,各式各样的新仇旧恨和内忧外患导致境内烽火连天,掌权者们为了增强自身的实力和筹码便开始大量培养并重用骑士。
骑士阶级的重量在王权时代末期达到巅峰,因此这个时代也可以被称为骑士时代,他们不仅是贵族的代言人,通常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皮尔法家族便是伊文地区相当知名的骑士家族,若你在战场上看见扛着长得不可思议的大剑,并且使用着伊文铄尔德门派剑法在敌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骑士,那么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那就是皮尔法大骑士。
皮尔法家族依附于当时的星柳镇城主,是王权派位于伊文地区的核心武力之一,皮尔法大骑士以及其率领的重甲步兵团就像一堵高墙,将所有的利益、谋反、民怨、战火、绝望……全都抵挡在星柳镇之外,曾经人们都以为只要皮尔法家族还在的一天,这堵高墙就是牢不可破的绝对防御。
直到莱馥璐玄˙怀特戴夫与起义军出现,她就像是历史浪潮的象征,抵挡在巨浪面前的高墙是显得那样单薄且无助。
皮尔法大骑士在与莱馥璐玄˙怀特戴夫的决战当中倒下,当时无论是王权派还是改革派都没有料到这个结果,不被看好的女战士竟然在决战当中胜出,也因此一战成名的她便得到了称号──自由轴心。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莱馥璐玄˙怀特戴夫的起义军在几年的战争中不断拔除地方势力的旗帜,就像不可阻挡的洪流般逼近至首都的外围,起义军最终将那还忙着在为自己庆生的王后给驱逐出境,迫使王室放弃大部分的权力后成立宪法,终止了仿佛永无止境的战乱,联合王国的君主时代正式宣告结束。
在战败之后皮尔法家族便就此一蹶不振,倒不是说在那之后他们就再也培养不出优秀的人才,随着王权时代结束贵族也为了躲避新的税收法律而抛售资产,只有极少数的贵族能利用原有的资产重新振作起来,而那些没有什么资产的骑士们就更不用说了。
象征荣誉的骑士徽章忽然变得一文不值,而他们在战场上活跃的身影也在战后重建的日子里被人们渐渐淡忘。
“这样就不行了?再来!”
希芙蒂˙皮尔法是家中的长女,从有记忆以来都接受着父亲严厉的军事化教育,在她十岁的时候母亲因为受不了父亲的个性和教育方式而离婚,母亲带着两个弟弟离开了这个家,从那之后父亲的教育就变得更加严厉。
扛着一袋二、三十公斤的米,用蹲得非常低也非常吃力的姿势向前走,满头大汗的希芙蒂因为体力难以负荷而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然而就算是膝盖都破皮流血,她也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因为父亲不允许她在训练的过程中发出呼吸以外的声音。
“真没用,皮尔法家族从来没有像你这么废的人,不过是这种程度的训练……”希芙蒂很努力的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同,但是不管怎么努力,不管她在怎么样努力都只会换来斥责,以及父亲那无奈又失望的叹息:“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休息一下准备吃饭,知道了吗?”
“是!我知道了。”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村里的孩子们在夕阳下欢快的追逐、嬉戏,他们的气氛是那样的快乐,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而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日复一日的,她不是倒在训练的路上,就是在和父亲交手的过程中被揍得鼻青脸肿,自从母亲离开之后她也渐渐的忘记该怎么露出笑容。
原本以为在正式进入伊文铄尔德门派之后自己的生活就会改善,然而事情却跟她想的不一样,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人沟通,只是简单的想要开口说两句话都会让她感到压力、身体颤抖、手心冒汗。
既然不知道怎么沟通,生活中的一切几乎都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而她也根本不懂得怎么打扮自己,渐渐的便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怪人。
在生活中不断遭受挫折之后,也只能把重心放在父亲为她设立的目标上,每天就像要操死自己一样投入在课外的训练之中,然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觉得自己在啮术上并没有什么天份。
尤其是和掌门之女──茱蒂妃栩比较起来更是如此,茱蒂妃栩就像是那一期学生之中的凤凰,她总是可以轻易的掌握并学会新的技巧、啮术,用其他学生数倍的效率完成课业,当其他人还在被自己的课业和训练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无所事事的茱蒂妃栩便会带着欠揍的笑容去调戏其他门生。
她总是会悄悄接近并试图去捏希芙蒂的屁股,即使每一次都会在真的摸到以前被对方反射性的抓住手腕。
“你的反应真的很快耶!”说着她又想要伸出咸猪手,但是却被希芙蒂抓住并用力一扯让整个人离地而起,好在早有心里准备才没摔得鼻青脸肿,茱蒂妃栩揉了揉自己疼痛的手腕嘟嘴道:“让我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小气鬼。”
无论是希芙蒂和茱蒂妃栩都是怪人,区别在于一个比较不受欢迎而另一个比较受人欢迎,很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总是常常一起出现,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茱蒂妃栩总是黏在希芙蒂身边。
直到某一天,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离开,身边忽然安静下来的希芙蒂才稍微感到有那么点寂寞,只记得她离去前说道:“啊!我的三阶同伴飞走了啦!越飞越远了!怎么会这样……不行不行!我要去追她!”
真的有点寂寞,一点点。
曾经希芙蒂悲观的认为自己这辈子不会遇到三阶同伴,直到她在帮教官跑腿时在某条河流下游听见怪声,出于好奇也出于不想放弃那可能的机会,她追寻着河道中发出的声音不断往上游走。
而这一走就走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终于在一处非常隐蔽的小湖中找到声音的来源,那是一条看似锦鲤却比一般的锦鲤要大得多的鱼,除了身上拥有非常美丽的色斑之外,她身上所有的鳍也会不断呈现出某个地方的景色,光是这样远远看着便会被那美丽且优雅的身姿给吸引住,就像下凡的神仙一样是那样的神圣动人。
鲤鱼忽然跳出水面用跟鸟完全不一样的方式飞着,她扭动着身体来到希芙蒂的面前,说道:“你是为了回应我的呼唤才来的吗?”
“嗯。”对于自己可以听懂声音里的意思,希芙蒂感到相当惊讶。
“希芙蒂˙皮尔法?”与此同时,在湖的对面有个男生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第一眼看见幻彩缎鳍锦和自己同门的师妹在一起,他感到相当讶异。
“你是……”希芙蒂可以肯定自己见过对方,但是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正确来说整个门派里她可以念出全名的人,大概用五根手指头数得出来。
“毕斯弗˙潘克斯。”
当时的状况非常诡异,毕斯弗是循着三阶生物的呼唤才找到这里来,但是到了这里之后却发现自己听不懂眼前那条幻彩缎鳍锦的声音,反倒是自己的师妹似乎正在跟对方沟通。
知道自己也许没机会了,毕斯弗便走上前说道:“如果你要升态的话,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守着的。”
“可是她说,你也要一起升态。”
“我?”
一般来说三阶生物找人类升态都是一对一,他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可以一对二的状况,而且重要的是能够和对方沟通这一条件,有一方还没有达成。
有社交障碍的希芙蒂下意识往旁边移动一段距离,伸手抚摸着幻彩缎鳍锦的鳞片,很快又说道:“她要你等一下。”
“没问题。”毕斯弗也没有打算多问,而是随便找个平坦的地方开始冥想。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忽然又有一条幻彩缎鳍锦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下跳出水面,他们怎么都没有料到居然会在一天之内目睹两个三阶生物的身影,两条幻彩缎鳍锦正亲暱地用头顶着对方。
片刻之后那明显身上颜色更鲜艳的幻彩缎鳍锦才来到毕斯弗面前,他有些抱歉地说道:“让你久等了,呼唤你前来的是我。”
和希芙蒂对视一眼,毕斯弗看出对方和自己有同样的疑惑,他便主动问道:“你们要一起升态吗?”
“是的,我和我的伴侣在二阶时就已经认识,能够一路相伴至今也算是很难得的缘分,所以我们想要一起到更远的地方去旅行。”
“这个……”
“安全的问题不用担心,这里是我们特别打造的巢穴。”
虽然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一起升态的状况,但两人在彻底了解幻彩缎鳍锦的三阶能力之后便达成了共识,他们各自脱光了衣服被幻彩缎鳍锦带到湖底,而这座小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浅。
不久之后两人两鱼便在湖中消失,只剩下湖底的一对巨大水晶茧。
当两人破茧而出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一开始在水底还有一种溺水不适的感觉,但冷静下来之后他们都发现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而且伸展开来的鱼鳍可以让他们感觉自己在水里比在陆上要更加灵活。
不过刚完成升态的两人都感到身体非常虚弱,就算和对方坦诚相见也没办法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希芙蒂感到严重不适。
毕斯弗稍微恢复一点体力之后决定去打猎,相当熟练地穿梭在森林之中找寻食材和干树枝,他用灵活的手指把采集来的叶片编织成锅子和碗的形状,生火之后把装水的锅子放在营火上加热。
他一只手放在锅子外侧用啮术加强叶片锅的强度以免锅子被烧坏,另一只手则不断把早已经处理好的食材按照顺序丢进滚水里。
“你在做什么?”好不容易睡醒的希芙蒂来到他身边,她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但又感觉不出来哪里不同。
“简单弄了一道野菜汤,先喝吧!我把这些肉烤一下。”
接过毕斯弗递来的那碗热汤,那就像小孩子扮家家酒时会用到的叶子碗让她感到相当有趣,小心品尝一口,那温暖的感觉从喉咙逐渐扩散开来,香甜、温和、可口的汤头一下子就征服了她的味蕾,精神一下子提振了不少。
从小到大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她忍不住称赞道:“真好喝!”
“果然传言不过是传言。”
“什么传言?”
“门派里的人都说你从来不会笑,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那一天希芙蒂重新认识了自己,她吃着毕斯弗不断递来的烤肉,两人分享着各自的童年、经历、修练,以及对于同样的三阶能力的不同理解。
希芙蒂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和他人这样畅所欲言是什么时候,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说这么多话,一时之间兴奋得像个小孩一样抓着毕斯弗说个不停,反倒是后者渐渐地感觉到有些困扰。
那话题跳跃的速度快到他都不知道怎么接续下去,所以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希芙蒂在说,而他只是安静的听着。
很快两人便回到门派之中,毕斯弗由于有事先请假所以很快就回到原本的课程进度当中,而希芙蒂则是莫名其妙失踪了一个多月,在报告缘由之后便被当任掌门也就是茱蒂妃栩的父亲轻罚记过。
照理来说两人接下来便要开始准备国家高阶啮术师认证考试,然而希芙蒂却怎么样也找不到毕斯弗。
而毕斯弗的教官在见到希芙蒂的那一刻,虽然对方明显不会打扮,但无论是身材还是那气质都是那样的诱人,是那感觉有些可怕的表情让他回过神来说道:“毕斯弗˙潘克斯?因为家里母亲受伤的关系,他已经请假回家去照顾母亲了。”
“感谢你。”
原本希芙蒂打算自己一个人准备考试,但两天之后便放弃,静不下心来的她在打听到毕斯弗的住处之后便直接和教官请假下山。
从竹筒镇到芒草村,搭乘马车也至少要五天的时间才会抵达,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年轻的驭马争先恐后的想要载她,感到有些害怕的她便挑了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女驭马上车,就这么一路摇摇晃晃并翻山越岭的来到芒草村。
芒草村没多少人但占地面积却不小,只不过大部分地方都是农田,除了村庄中心附近明显房子比较多之外,外围几乎都是仓库和风车。
“不好意思,请教一下毕斯弗˙潘克斯住在哪?”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农夫在耕田,虽然有些紧张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询问。
抬起头来的农夫被眼前的美人惊艳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两眼发直地盯着她那因为弯下腰而大开的领子里那更显丰满的乳房,颤抖着手指着一个方向。
“感谢你。”
那即使穿着裤子也能从外面看见内裤轮廓以及被内裤紧紧束缚着产生的凹陷,那线条就像是一道指着女人两腿之间秘密花园的箭头,这美丽的蜜桃在走路时总是随着那同样肉得恰到好处的大腿左摇右摆。
一路上目睹这一幕的男人总是被诱惑的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