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的心意让我感动，安娜，”泽维尔温柔地说，“但是你还有梦想没有实现。还记得吗？你告诉过我的，你要让人类不再是最底层的蝼蚁，你想要——”

“泽维尔，我的梦想就是你。”你凶巴巴地打断他，粗鲁地用手背抹去眼泪。

你想要用力推开他挡在你面前的身体，却没有推动，你伤心欲绝地望着他，难以置信——泽维尔几乎从不拒绝你，无论你有多么任性。

“我会尽量让祂们相信，别担心，安娜。”泽维尔平静地说。

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即使现在你逃得再远，泽维尔把你送到大陆另一头去，也没用。

在这片神祇行走于大地上的大陆，你被找到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这里野蛮而原始，力量代表一切。

强者为尊。

只有泽维尔展现出诸神渴望的力量，并被剥夺瓜分。

满足的诸神才会对渺小如同蝼蚁的你高抬贵手，因为祂们还有更多、力量更强大、更重要的新目标。

在蝼蚁身上消耗时间和力气，没有必要。

泽维尔要表现得足够强，而你要尽可能蛰伏隐藏力量，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会燃烧自己的一切，乃至灵魂与本源，爆发出的耀眼的光芒，遮住你的影子。你将躲在他的光芒之下，悄无声息隐藏，逃走。

那有多么痛苦，却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诸神窃窃私语，争执不休，金光闪烁。

“人类？”“蝼蚁。”“女孩。”“不重要。”“力量。”“魔法？”“力量？”“重要。”“得到她。”“泽维尔。”“神力。”“优先级。”

神祇们在如何处置你的问题上，始终没有达成一致。

祂们从未注视过你，对你的实力一无所知。是难啃的石头，甜美的小点心，还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时间是流动的、不确定的一种黏稠的液体。在时间的长河中，我们终有一日会重逢。”

泽维尔慢悠悠道。

泽维尔满肚子坏水，平时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地骗你。

“我不相信！！”你扬起声，嗓音尖锐怒骂道，“泽维尔是大混蛋！！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听话，安娜。”

他最后看了你一眼，终于狠下心，强硬地掰开你的手指，往后退了几步。

他挥手封印住你的魔力，将你套在自己的防御神光之中。

现在你在诸神眼中，真的只是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蝼蚁了。

为了你，泽维尔永远无微不至，考虑周到。

你又是难过又是感动。着急地捶着金色的罩子，握着魔杖挥了半天，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魔力使不出来。

被泽维尔溺爱纵容太多年的人类少女，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要听话！！你好过分，泽维尔！”

你生气地说。

“还有很多人类等着你……”泽维尔说，他记得你充满野心，流淌着汗水与鲜血的梦想，“你为了梦想，是那么辛苦与渴望。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放狗屁！”你生气地叫道，什么梦想都没有你的泽维尔重要，“把我放出来，泽维尔！”

泽维尔不再理你。

你看着他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气得要死，干脆一咬牙自己一点一点破开他的封印。

泽维尔是半神之躯，极高的夭折率与永无止境的追杀，带给半神的是与生俱来的强大神力。

命运是不公平的，许多生灵生下就注定了是捕食者还是猎物的一生。种族间的差距不是光靠努力与汗水就能弥补的。

所以你才一直梦想……想让魔法成为人类，成为这个命若蝼蚁般的最底层种族，唯一可以以力撼天的依仗。

你要打破桎梏，冲破牢笼，改换命运，逆转法则！魔法不再是异种族与神祇的特权，它会属于人类！

为了这个，你什么危险都敢闯，什么痛苦都承受，没日没夜研读与学习。

每当感到撑不下去，太辛苦了的时候。

你就想起自己幼年，是如何被欺辱压迫，被所有异种族当作食物看待，只能靠泽维尔保护你的过往。

那之后，你的心中总是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你的梦想支撑你一路走来，学习魔法，创造研发。泽维尔看在眼里，只有他明白这件事对你的重要性。

可如果实现梦想的代价是泽维尔，那这个梦想就是狗屁！！

你心中充满了激荡的情绪。

不讲理的混蛋！等你挣开封印，你一定要狠狠地跳起来，给泽维尔的黑色猫耳朵来上一口！

闪烁震荡的神光趋于平静，诸神的窃窃私语终于停止。

争论与投票达成了一致的结果。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凝成一个神圣而神秘的最终决定。

——“泽维尔！”

男人的身影几乎陷入灼热的金光之中。

你被他挥手送得离战场很远，只能看到一大片耀目金光，在吞没泽维尔以后，更加耀眼明亮，几乎变成白色。

泽维尔眼睫轻颤，一手缓缓摩挲手杖，一手手掌微抬，无根清风吹动他黑色的斗篷，金色神力在男人掌心凝结。

他有心要做给诸神看，翻手间使出了全部的力量——

在无人知晓的某个神秘维度空间，过去、未来与现在，三条时间的河流静静流淌。

它们安静、不确定、黏稠与震颤。像是一张琴上的三根丝弦。九碔二'衣六玲二、八З

忽然，一只无形的巨手拨动它们——！

“时间！”“不可视。”“芙斐特的孩子。”“半神。”“时间。”“过去。”“未来。”“现在。”“不。”“是新的。”“时之神。”

诸神注视他，盘算着，谋划着，对比着彼此的战力，窃窃私语，金光膨胀耀目。

黑色的斗篷被清风吹得烈烈作响，男人侧耳倾听，轻轻弹奏。

时间被手指轻轻拨动，弹奏出无人聆听的乐章。

潮汐起落，月升月落。

星辰诞生与坠落。

时间的河流流淌、前行与倒退，过去、未来与现在。

这弦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它们紧紧绷在琴上，继而——断裂与新生！

三条河流汇集成一条全新的时间长河，长河之下，每一颗细小的沙砾都蕴藏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每一条生灵的命运。

在这新的河流之中，过去、现在与未来拧成一股新的琴弦拨动这根新的琴弦，便可同时影响三条河流。

时间是最不可控、最神秘、最危险的神权之一。

祂们注视这位时空女神芙斐特的孩子很多年，被分走神权以后衰弱的女神很早就被诸神瓜分。

品尝过神力的祂们，已经知晓时间与空间神权的美妙之处。

时空女神芙斐特唯一的孩子泽维尔，此刻躺在洁白的餐盘中，显得无比诱人。

在瓜熟蒂落，新的时之神即将诞生以前，祂们来收割美味的果实了。

“力量——！”

诸神的窃窃私语骤然停下，从嘈杂到安静没有任何过渡。步调统一一致得仿佛排练过，又仿佛像是一个人的手脚与嘴唇。

没有见过神战的人，或许会认为那宏大、嘈杂而轰轰烈烈。动辄便是天崩地裂、天塌地陷的大场面。

但实际上，那安静、神圣而神秘，就像是一曲共同演奏的激昂壮阔乐章。绝对的力量与力量的硬碰撞。

金光收缩、震荡与膨胀。

高温覆盖整片大地，视野一片白光。

无声而澎湃的乐章！

静谧的时间长河河水开始翻滚，沸腾，无数河底沉淀亿万年的沙砾在河水的滚动下浮浮沉沉。

你咬着魔杖吭哧吭哧解封印，急得满头大汗。

泽维尔对你的脾气和学习进度知根知底，使得是你最不擅长的那系禁锢魔法。

你一边解，一边心道回去就狠狠地读它三大本专着，好好打脸泽维尔。

总算快要解完的时候，罩在你身上的、属于泽维尔的温暖金光忽然崩解了。

你一怔。

无数细碎的金色颗粒在你的身周，它像是留恋你，不舍地缠绕在你的指间，渐渐消失。

你发起抖来，意识到的时候，手指摸上脸颊，已经全是眼泪。

手指颤抖得不像话，大脑一片空白。

神力会消失，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性。

封印消散，你跌坐在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手脚莫名其妙没有力气，你摔了好几个跤。手肘和膝盖全都擦破了，疼得不像话。

疼得心脏都一抽一抽地痛。

禁锢你力量的魔法渐渐消散，方才你还在怨恨它关住你，现在却巴不得这魔法能够留得久一些。

那是他最后留下的东西。

“泽维尔——！”

你尖叫道，扑倒在地上，哆哆嗦嗦把一只黑色的猫抱在怀里。

黑猫体格庞大，沉甸甸压在你怀中，冰冷又僵硬，毛茸茸的耳朵与尾巴耷拉着，猫脸上有一道纵贯右眼的陈年伤疤。

然而最明显的，是他身上蛛网般纵横交错的割裂伤。

祂们贪婪地、迫不及待地割开你的泽维尔，你最心爱的人，从那里，微弱的金光被吞噬瓜分。

你心碎欲裂，泪如雨下，手指颤抖着不敢触碰他满身伤痕，心痛得几欲晕死过去。

你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才跑过来。

诸神已经瓜分完战利品，金光渐渐散去。

祂们不再理会战场上还剩下的，微不足道的蝼蚁——聪明优雅，总是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泽维尔又一次成功了。

以半神之力对战漫天诸神，步步为营，撒下弥天大谎，他每一桩每一件都为你做到了。

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又是多么痛苦，才能欺骗过如此多力量强于他的诸神，展现出一个匹配新生神祇实力的战斗？

你不知道。

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了。

你只能看到一片耀目的金光，它收缩、膨胀，就像一个激昂的乐章，最后，终曲，手指落下，琴弦崩断。

你甚至不知道他最后在想什么，你的泽维尔最后疼不疼？他有没有想最后再看你一眼？他有没有不舍得留下你一个人？

泽维尔最爱你了，霸道又强势，总是爱捉弄你，他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会舍得把你留下来。

他该多么痛苦啊。

你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他却没能再看你一眼。

他会不会满心焦虑不安，怀疑自己计划是否成功？

他会不会担心以后神祇找你的麻烦？

担心你不听他的话，冲动之下为他报仇？

担心你没有他的保护，会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遭遇危险？

他太过爱你，总是把已经能独当一面的情人还当作是当年那个孱弱瘦小的人类小女孩，操心又忧虑，恨不能面面俱到，亲自守护你。

可他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直到身体在被抽取神力的剧烈痛苦中变冷，也毫不安心幸福，满是担忧惶恐，与不舍，柔肠百转千回。

泽维尔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你最喜欢的、对你最好最温柔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泽维尔，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的……凭什么……

你紧紧抱着黑猫僵冷的身体，蜷缩身体，弓着腰，哀哀哭泣。眼泪不住流下。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力量不如于人就活该被掠夺、被抢走、被当作蝼蚁与食物吗？！

对你们来说，泽维尔只是一个承装神力的容器，取完就走，用完就丢。

可是对我来说……对我来说——

“泽维尔……”

你哭泣道，将脸埋在他的毛发里，泪水转瞬间打湿他。嘴唇哆嗦，满是眼泪的咸涩。

“别丢下我，求求你，泽维尔，别丢下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你泣不成声。

对我来说，你们弃如敝屣的泽维尔，是我的全部。

是我一切。

是我最爱的人。

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家人。

他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凭什么……”

你低声喃喃，俯下身，满腔柔情吻他冰冷的脸颊。

对你最温柔、最好的泽维尔不会回应你了。

你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泪如泉涌。

凭什么就这样想拿走就拿走，凭什么抢走我的泽维尔？！

就因为你们是神吗？！

就因为你们比我强吗？！就因为我是孱弱的人类，我是食物与蝼蚁吗？！

凭什么？！

凭什么夺走我最重要的家人，我最爱的泽维尔？！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多么多么好的一个人！！

他总是、总是默不作声支持我的梦想，为我找来许多典籍与力量；他总是很温柔地吻我与拥抱我；他总是在打雷下雨的晚上捂住我的耳朵，轻声为我唱歌……

你们根本不知道泽维尔有多好……他才不是，他才不是一个装着神力的一次性容器……

他是我的泽维尔……

“呜呜……哈啊……”

你痛苦到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浑身剧烈颤抖，有什么力量闪电似的窜过你的全身。

你长发披散，形同鬼魅，满脸泪痕，死死攥紧魔杖，喉咙里呜呜咽咽，满是语不成调的怪异嘶吼。

无尽荒原之上，娇小的人类少女，绝望地抱着爱人冰冷的尸体，宛如失去挚爱的绝望野兽，孑然一人，无助又痛苦。

——凭什么？！

失去挚爱的少女发出悲痛绝望，响彻天地间的悲鸣。

还给我……还给我！！

还给我！！！

——把我的泽维尔还给我！！

渐渐散去的金色神光骤然一停，重新汇聚。

“不！”“等等。”“这是什么？”“崭新的。” “从未见过？”“从未见过。”“是新的。”“新的力量！”

诸神窃窃私语的声音紧绷而严肃，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了——

祂们猛地感受到一股新生的，强大的力量。

你轻轻地、小心地、以尽量不弄痛泽维尔的力气，将他放在柔软的草地上。最后吻了吻他。

缓慢站起身，你紧握魔杖，少女娇美面容流满凄楚痛苦眼泪，乌沉沉的眼底满是撕心裂肺的绝望，与不顾一切的疯狂。

你面沉如水，在逐渐凝聚，并且越来越滚烫灼热的金光下抬起头，大声吼道。

“把我的泽维尔——”

那股力量越来越热，在四肢百骸充盈又鼓荡。

“还给我！！”

“魔法？”“魔法。”“不。”“是别的。”“别的？”“力量。”“交易。”“掠夺。”“等待。”

诸神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神明们兴奋而紧张，恐惧而期待。

在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蛮荒大陆，以“想要守护重要之人”为神格，晋升神位的神祇，这世上绝无仅有。

众神时代神光璀璨，奇迹遍地。

泽维尔用他自己的爱，在你身上，创造出了一个奇迹。

无尽的力量宛如强烈的电流，窜过你的四肢百骸。

你感知到迷雾深处的隐秘对你俯首，你听见星辰们朝你诉说的谜语。

无数奥秘与迷雾背后的真相，源源不断灌入你的脑海。

天地间骤然变色，太阳坠落，星辰升起。黑丝绒般的苍穹遮住世界。

星辰坠落与新生，每一颗星星的背后，都藏着一个只有你才知晓的奥秘与命运。

浓郁的迷雾笼罩大地，神秘幽冷，四野朦胧，望不见天地。

星坠如雨，为你织成一面轻薄黑色面纱。

星辰与迷雾是你的仆从，它们谦卑地用面纱遮住你的脸。

少女一席星辰夜幕裁成的黑色长裙，面容隐藏在漆黑面纱之下，唯有一双红唇露出。

神秘莫测。

魔法是你指间轻慢闲适的游戏，任你操控驱使。魔法师们狂热的爱慕目光与欲望，你视若平常。

你的眼眸倒映着星辰运行的轨迹，你的双唇隐藏着时空更迭的秘密，你的手指掌控着一切魔法的最本真原理。

凡人注视你，如同注视漆黑的迷雾与闪烁的星辰。

这个名字注定在魔法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安娜·米斯特里！！！

以蝼蚁微末之躯，撼动命运，改换天地，野心勃勃，达成无数不可能之目标的娇小人类少女。

第一位以人类之身成神、即使在神光璀璨的众神时代也无比耀眼，以一己之力打破异种族天赋魔法特权、开创人类魔法师时代的伟大新生神祇。

所有人类魔法体系的起源，所有浩如烟海魔法咒语的开创者与命名者，所有系统性魔法学习的奠基者。

后世所有人类魔法师的梦中情人——

魔法女神。

至高无上的荣耀存在，万物魔法之永恒本源，执掌奥秘与迷雾权柄之神祇。

你手执魔杖，星辰夜空裁剪成漆黑长裙。女神在漆黑面纱之下，微微勾起红唇，轻轻笑了笑。

这声音轻慢又微哑，犹如醇美酒浆。却蕴藏着雷霆万钧之力。

你在迷雾般闪烁星辰的漆黑面纱之下望着祂们，纤纤素手缓缓抬起魔杖。

“新神？”“新神！”“两个神祇？”“力量。”“魔法女神。”“人类？”“蝼蚁。”“不。”

众神嘈杂，窃窃私语之声越来越沸腾。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新的神祇诞生了！

众神时代神光璀璨，奇迹遍地。

然而它的终结却蔓延数千年。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无数神祇陨落，异种族灭绝。

又有无数新生神祇与种族诞生。

混乱、厮杀、战争、对立……那是个混沌的时代。在此之后，诸神回归神界，大陆还给众生。

神明的故事终结于此，人类的故事刚刚启程。

自此，诺伯里大陆食物链底层的人类种族，才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纪元。

而这终结众神时代璀璨神光的神战开端，一直以来都众说纷纭，有些人将其归因为红龙的陨落，凛冬女神的长矛；有些人将之归结为诸神的相互倾轧、勾心斗角；有些人认为这是时代的发展的必然结果。

直到多年前，一份新的远古时代的记载出土，从前的争议全部被打翻。

魔杖迸发明烁光点，大地震颤，天空倾颓，星辰陨落。

幽深神秘的迷雾弥漫在天地之间，遮住耀目金色神光。

新生的神祇，守护在自己最重要之人僵冷的身体前，漆黑面纱之下只有一片红唇轻启，祂朗声道。

这清越声音穿破迷雾，振聋发聩，犹如璀璨星辰划过漆黑夜空，叫人耳清目明，混沌神志为之一清。

“我发过誓言：没有人能够在我面前伤害泽维尔！！！”

若是你没有力量，只会在恶臭阴湿地洞里抱着泽维尔哭泣。

若是你拼尽全力，只能躲在泽维尔身后被他保护。

那么你学魔法做什么？

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抓小虫子，嚼烂了喂给泽维尔吃的可怜蝼蚁了。

在那天起，你就以血立下誓言，蝼蚁妄图改换命运，颠覆法则。

泽维尔的眼睛是他为你所受的最后的伤。

若是命运如此，那你就逆天改命。

若是规则如此，那你就打破规则。

若是诸神胆敢犯忌，那么——

“我要你们全都为我最重要的人陪葬！！”

——你就对诸神宣战！

“我要用你们所有人的神力与神格，救回我的泽维尔！！”

人类，从来都不会是蝼蚁！！

后世的魔法师研究学者们，不约而同将这个重要的时间点记载为——

“你们刚刚——”

漆黑面纱之下，美丽红唇弯起，辨不出神情。唯有白皙手指优雅抚摸细长魔杖，看起来柔弱又娇小。

冰冷清朗女声中，隐藏着滔天怒火与熊熊燃烧的野心。

“是谁先对我的泽维尔动的手？！”

——“神战时代”的起源。

神祇在大陆上的覆灭与新生，就此开始！

属于人类的时代，即将到来——

TBC.

※魔法女神米斯特里（Mistry），执掌【奥秘mystery】与【迷雾mist】权柄。

读一下这几个单词就能get到彩蛋了。

mystery：n. 秘密，谜；神秘，神秘的事物；推理小说，推理剧；

mist：n. 薄雾，水汽；雾状物；使视线模糊的东西；迷雾，难以透彻了解的事物

※男人祭天，法力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