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验身

她是被人碰醒的。

不是轻拍，也不是摇晃，而是一只冰冷的手，正从她腰侧往上滑。

她猛地睁眼，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肩膀和手腕被狠狠按住。

“放开我——！”她下意识低吼，身体挣得剧烈。

两名女佣一左一右压住她，动作熟练，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身侧还有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戴着手套，站在床边，神色平静。

“叶小姐，请您配合。我们只是例行检查，不会伤害您。”

凉衣喘着气，整个人像只被逼进笼子的小兽，睫毛剧烈颤抖。

她不是不知道这一步会来。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硬、这么没有任何余地。

“放开我。”她重复了一遍，咬牙切齿地开口。

一名女佣低声：“别为难我们。”

凉衣愣了一下。

她侧头看她，那双眼睛不冷不热，没有怜悯，也没有恶意，只是……麻木。

像是说：你挣也好，不挣也好，我们都做完这一步。

她浑身僵硬了一秒，终于，缓缓点头。

“快点。”她声音干哑地吐出。

医生低头：“开始吧。”

被子从她肩头被掀开，冰冷的空气和目光一同落在她身上。

医生动作迅速，手指一路从肩头、手臂、小腹、腿部检查过去，触感极轻，但每一下都像刀子一样刮在她尊严上。

她死死咬着唇，没有动，没有出声，眼睛却越睁越亮。

像玻璃——快要裂开的那种亮。

十分钟后，医生脱下手套，神情不变。

医生脱下手套，站直。

她轻抚了一下凉衣的额头，声音温温的，很淡，也很短：

“…这样才好，很乖”

不是刻意夸奖，更像例行的结束语。

凉衣眼睫轻轻颤了下，没说话。

她没挣扎过多，可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却莫名一紧。

像是某种不想承认的反应被人当众点破。

她不是乖，她只是没得选。

但这句话落下的一瞬，她却仿佛成了那个乖。

这才是最让人作呕的地方。

医生转身，对门口的女佣轻声道：

“身体干净，未尝人事。”

“可以用了。”

她们收拾得很快，动静不大，退房前甚至顺手帮她拉了拉被子，像是在盖一具展示过的标本。

门合上那一瞬，世界重新安静。

凉衣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睛睁着，呼吸平稳，像没什么事。

只有手指，在被子下缓慢蜷紧，骨节泛白。

她咬住舌尖，强迫自己镇静。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这不是结束。

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