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叶竹溪开完会,手机震动,是景以舟的讯息。
【晚上来我家。】
简短、直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彷佛只是一则工作通知。
她盯着萤幕看了几秒,回复:【没空。】
他很快回传:【你有。】
她冷笑,打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随叫随到?】
这次,他没立刻回复。
五分钟后,手机又震了一下。
【因为你昨晚抱我的时候,叫的是我的名字,不是“炮友”。】
叶竹溪的呼吸一滞,手指悬在萤幕上方,最终一个字都没回,直接锁屏。
晚上九点,她还是去了。
站在景以舟的公寓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
门几乎是立刻被打开,景以舟站在那里,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领带已经松开,眼底带着某种笃定的神色,彷佛早就知道她会来。
“迟到了三小时。”他淡淡地说。
叶竹溪面无表情地走进去,脱下高跟鞋。“临时有事。”
他关上门,顺势将她压在墙上,低头逼近。“撒谎,你只是不甘心这么听话。”
她抬眸看他,嘴角微扬。“那你呢?明明可以直接去找别人,为什么非要是我?”
景以舟的眼神暗了下来,拇指抚过她的下唇,嗓音低哑:“因为只有你的身体,我怎么都要不够。”
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像是惩罚,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宣泄。叶竹溪没躲,甚至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回应得比他更激烈。
——既然无法用言语说清,那就用身体证明。
景以舟将她抱上餐桌,桌上的文件、笔电被他一把扫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叶竹溪的背抵着冰凉的桌面,他的手掌却滚烫,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上移,指尖勾住内裤边缘,轻轻一扯。
“……你故意的?”她喘息着问。
他低笑,咬住她的耳垂。“故意什么?”
“故意选在这里……上次我们吵架,就是在这张餐桌……”
“记得这么清楚?”他的手指探入,感受到她的湿热,满意地哼了一声。“那你记不记得,那次吵架后,我们是怎么和好的?”
她当然记得。
那天,他们吵到一半,他突然将她按在餐桌上,用最原始的方式让她闭嘴。
“……混蛋。”她骂他,声音却软得不象话。
景以舟抽回手指,解开皮带,将自己早已硬挺的欲望抵上她的入口,却不急着进入,只是缓缓磨蹭,逼得她腰肢轻颤。
“叶竹溪,承认吧。”他低声说,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你根本离不开我。”
她咬唇不语,他却忽然重重顶入,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说你要我。”他扣住她的腰,每一次抽送都又深又重,撞得她指尖发麻。“说啊。”
叶竹溪仰起颈子,呼吸破碎,最终在他又一次狠厉的顶弄下溃不成军。
“……我要你……景以舟……我要你……”
他满意地吻住她,动作却更加凶猛,像是要将这半年来压抑的渴望全部倾泻而出。餐桌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但谁都没空去管。
——这一刻,他们只是两个沉溺在欲望里的疯子。
结束后,叶竹溪浑身脱力地靠在景以舟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仍未平复。
他轻抚她的背,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忽然低声问:“今晚留下来?”
她闭上眼,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摇头。“……不了。”
他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平静:“随你。”
她起身,捡起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好,全程没有看他一眼。
走到玄关时,景以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次什么时候?”
叶竹溪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头也不回地说:“不知道,再说吧。”
门关上的瞬间,她彷佛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但她没有回头。
计程车上,叶竹溪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摇头,扯出一抹笑。“没事,只是眼睛有点酸。”
——谎言说多了,连自己都快信了。
她低头,打开手机,指尖悬在景以舟的聊天视窗上方,最终还是没有输入任何字句,只是轻轻按下“删除对话”。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未来。
既然如此,又何必假装还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