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幽邃,寒玉砌就的墙壁上凝结着霜花。
沈清霜端坐于白玉蒲团,素白道袍下摆铺展如雪,衣袂间流转着青白交织的灵气光晕,恍若月华凝成的薄雾。
“哈啊…”
蓦地,一声与她素日清冷极不相称的娇喘自唇间逸出。
女子倏然睁眼,那双被世人誉为“太乙寒星”,清冷孤绝的眸子里,竟漾着春水般的潋滟波光,眼尾泛起一抹妖异的桃色。
玉指掐诀,却猛地攥紧道袍前襟。
那对常年被束胸压抑的雪峰,正如解封的灵脉般剧烈鼓胀,将衣料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然后——
撕拉!
束胸的丝带应声断了。
那声响极轻,落在她耳中,却似裂帛。
“遭了……”
沈清霜心下一沉,霎时咬破舌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镇神手串,勉强吊起一丝清明。
“太上清心,应变无停……”
清心咒自唇齿间艰难迸出,已带着三分颤意。
这传承千年的真言,往日能镇住心湖万顷波澜,如今竟连她肌肤下翻涌的胭脂色都压不住。
绯霞自玉颈一路烧至耳根,映在她清冷绝世的面容上,平白添了几分冶艳。
她这副身子,本已修得寒暑不侵,可如今竟无端溢出香汗,一滴一滴,将道袍的内里渐渐浸得半透,勾出妖娆的起伏来。
这情势,倒像有一炉文火,悠悠地炖着这具仙躯,不疾不徐,不温不火,似要将她骨子里的清冷与矜持,一寸寸炖化,熬成一汪春水。
“三年之劫……终于来了……”
她心下微凛,舌尖抵着齿关,尝到一丝宿命的涩。
意识浮沉间,十二年前那道紫电又劈进了记忆里。
万千电蛇撕碎太乙仙门的护山大阵,她慌不择路跌进山门中那间从未留意过的铺子。
铺面悬着块乌木牌匾,谶之一字在电光中明明灭灭,像是宿命眨着眼。
柜台后坐着个穿青布衫的瘦削男人,正用铜秤称一截沉香。
“姑娘可知,”他将香灰簌簌抖进陶罐,“劫数就如这香灰,落定了就再难更改。”
“然而,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精神却不可或缺。”
耳边是这样那样的话,然后,尚且年轻的她,为救师傅与同门,义不容辞地签下了那邪异的劫契。
以淫劫代天劫。
引九天雷火入凡躯,化灭世之威为蚀骨之欲。
尘埃落定,耳边只剩那人最后的话语:“记住,天劫易度,淫劫难消,如若身死,魂归劫狱……”
那劫契,赋予了她超凡的天赋,却也潜藏着不可外言的约定。
每三年便要承二十七日淫劫,届时冰魄化春水,寒玉作暖香。
最讽刺的是,她越是在情潮里沉沦,修为便越是精进。
当初脊背笔直的少女咬着牙想,不过是皮肉之苦。
十六岁的骨气硬得很,在洞府里咬碎了三块寒玉。
直到某个子夜,她蜷在冷泉里,看着自己的倒影被情火烧得扭曲,心底突然间就懂了,原来人的尊严,也会像蜡一般融化。
而今,太乙仙门最年轻的宫主,清隐峰上清冷孤傲的绝世天骄,才苦熬不过半刻,就在地上蜷成了弓,连指尖都在发颤。
手心的镇神珠串砸下,噼里啪啦滚了满地,像极了她这些年勉强串起的体面。
“荒唐……”
沈清霜突然笑出声,喉间却溢出一声呜咽。
恍惚间,她又看见那铺子里的男人在笑:“早和你说过……”
寒玉地面映出踉跄人影,沉甸甸的乳肉在道袍下晃出淫靡的波浪。
右衽意外滑落,露出半轮莹润如月华的傲人浑圆,顶端樱色挺立。
她慌乱去拢衣襟,左手却背叛似地攀上高峰——五指深深陷进乳肉,像要掐灭那团从骨髓里烧起来的火。
“啊嗯——!❤❤”
这声媚叫惊得她仓皇咬紧下唇。
绾得一丝不苟的飞仙髻散落,青丝如瀑垂落腰际。
“须得…去寒池……”
然而,情潮激荡下,平日里能轻易掐出精妙剑诀的纤指,此刻连最基础的踏雪神行诀都捏不稳。
她每走一步,都似有千万只蚂蚁顺着腿根往上爬,酥酥麻麻地啃咬着她最后的清明。
路过宫殿回廊转角时,几个洒扫弟子慌忙行礼。
为首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毕恭毕敬地弯腰喊道:“参见宫主!”
沈清霜脚步微滞,广袖翻飞间已将那截沁出汗珠的皓腕藏了回去。
她下颌微抬,露出那截玉白的颈子,任谁看都是往常的清冷模样。
“嗯。”
这声应答像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少年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同。
他偷眼望去,正撞见宫主腰间那枚剑型玉佩。
平日里这玉佩的流苏总是纹丝不动,此刻却晃得厉害,活像被春风戏弄的柳条。
再往上瞧,心目中那清冷如霜的宫主此刻却面染酡红。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宫主,仿佛喝了山门酒楼里最上品的醉仙酿似的。
待那袭云纹道袍掠过身畔,少年慌忙低头,却听见“啪嗒”两声。
青砖地上突然绽开两朵水花。
少年盯着那渐渐晕开的痕迹发怔,怀疑是自己洒扫时不慎溅起的。
可这水渍清亮亮的,倒像是…他不敢往下想。
再偷瞄时,宫主却已走远了。
“宫主今日…似乎格外匆忙?”少年攥着扫帚直起身,话在喉咙里转了三转,终究化作一声鹧鸪啼般的嘀咕。
他自然不知,那远去的道袍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蜜露一滴一滴,已然将天蚕丝的亵裤浸得透湿。
那料子原是极品,此刻却软塌塌地贴在腿心,每一步都牵出银丝,比那最轻薄的纱还要不堪。
而沈清霜自然不识少年的愁,她此刻已过了转角。
云纹布履踏在青砖上的声响依然从容,可若有人细看,便能发现那鞋尖每三步便轻轻打颤。
道袍下两条腿绷得笔直,不然稍不留神就会软下去。
临近寒池,远处剑阁传来铮然剑鸣。
大约又是某位长老在试剑……
那剑鸣余韵悠长,震得她小腹一阵抽搐,竟似有暖流要决堤而出。
沈清霜身形一颤,藏在云纹履里的玉足骤然弓起,十趾在罗袜中紧紧蜷缩。
她咬住下唇,生生将那一丝媚音碾碎了,咽下去。
再抬头时,又是那个霜雪凝成的清隐宫主,端着清冷的架子,莲步款款,仿佛方才那瞬的颤栗不过是错觉。
当终于踏入寒玉池的氤氲寒气中,沈清霜倏然解开了腰间银丝盘扣。
道袍自肩头滑落,堆叠在池畔青玉砖上。
而后是绢衣、亵裤。
池面如镜,倒映出两团颤巍巍的雪腻玉峰。
汗珠顺着小腹滑落,在光洁如玉,不见半分杂色的耻丘稍作停留,便被那微张的嫣红缝隙吞没,又化作更稠的蜜露坠下,在腿根拖曳出细长淫靡的银丝。
她早已不堪其扰。
足尖没入寒潭的刹那,一圈涟漪荡开,惊碎了倒映的雪影红玉。
一股刺骨寒意自脚踝攀附而上,与丹田处翻涌的炽热情毒在经脉里厮扯缠斗。
“嗯❤…..”
一声嘤咛猝不及防从唇齿间漏出,在空旷的寒池里显得格外旖旎。
沈清霜慌忙咬住下唇,却止不住腰肢猛然前挺的痉挛。
积蓄多时的情潮骤然决堤,腿心蜜露汩汩,在寒玉池水中涌起大片细密水泡,晕开淡淡浊色。
窗棂外,忽有鹤唳破空,惊得她浑身一颤。
她这才发觉池水里,自己的双手正不受控制地游走向腿心。
那素来用来掐诀诛邪的纤指,此刻却轻抚上那湿滑蜜裂。
只是轻轻一触,那穴口便颤巍巍吐出蜜液。而内里的媚肉好似生有吸吮之力,指尖刚没入半节,就被层层嫩肉绞紧吮吸。
她迷蒙间看见自己映在水面的倒影——云鬓散乱,雪腮染霞,哪还有半分宫主的威仪。
修行多年铸就的冰心道体,此刻竟比晨露中的牡丹还要娇软。
“不…不可……”
沈清霜美目圆睁,玉乳乱颤,另一手发狠掐住大腿内侧,在雪肤上留下月牙状的印痕。
寒玉池面顿时波纹激荡,雾气氤氲,遮住一切轮廓。
良久。
沈清霜终于松开紧咬的唇瓣,颤抖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漆盒打开。
盒中静静躺着一张三寸长的金符,朱砂绘就的符文在光下泛着暗红光泽,似有生命般微微浮动。
她用纤指捏起金符。
符纸的触感既不像纸也不像绸缎,倒像是某种活物的皮肤,温凉中带着微妙的脉动。
如果还有其他办法,她绝不会用那人给予的禁物。
然而……
此劫过于难挨了。
不再多想,她将金符拍向早已湿透的腿心。
“封!”
这声喊得凄惶,尾音颤着,竟像新嫁娘头夜的泣咽。
而金符甫一贴上肿起的阴阜,便像吸饱了水的宣纸般紧紧吸附上去。其上的朱砂纹路活了似的,化作千百条赤红细丝,顺着她翕张的穴口钻入。
花径里的嫩肉被刺得发疼,偏又裹着丝丝缕缕的痒,恍若有人用孔雀翎蘸了辣椒水,在她肉壁上题写不堪入目的艳词。
“呜嗯……!❤❤”
沈清霜的腰肢反弓,仰颈发出泣鸣。
乳尖擦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映着傲人雪脯晃动的影。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又分开,足尖绷直了又蜷起。
那符文钻得极深,一寸寸往她身体里陷,每进一分,花径里便多织了一层禁制罗网。
穴口不断渗出晶莹的蜜液,却被金符尽数吸收,转而化作更多细丝钻入她体内。
沈清霜并不知晓,这金符本是上古合欢宗用来调教玉女的秘宝。
表面是封禁之术,内里却暗藏玄机。
那些符文实为淫蛊,以处子经血养就的龙血为媒,钻入牝户后便与内壁血肉交融,强行将情潮锁死,不得宣泄。
若三日里积攒的欲火不得疏解,最终会逆冲灵台,届时莫说修道,连寻常行走都会带出淋漓水光。
“啊❤…嗯❤..”
花穴里突然传来无比快感,蛊丝织成的罗网即将完成了最后一道禁制。
沈清霜眼前炸开金星,子宫像被灌满了滚烫的蜜水,痉挛着喷出大股淫蜜。
可那些汁液又尽数被符箓拦截,一部分被吸收,一部分倒流回她体内,只在穴口留下几缕拉丝的黏液。
这种近乎残酷的压制让她眼前发黑,舌尖不自觉地吐出唇外,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
此刻,她膣道内壁的嫩肉正以可怕的速度增生出无数敏感肉芽,那些淫蛊在她体内躁动,每一次动弹都带来绝伦的快感。
她的子宫口微微张开,如同渴望被填满的小嘴,不断吮吸着并不存在的阳物。
后庭菊蕾也不自觉地收缩着,连带整个下腹都泛起情动的粉红。
而后。
金符突然开始往肉里陷,边缘处生出细小的金针,将她阴唇嫩肉缝在符纸上。
每穿过一针,便带出一粒细小的血珠,渗进金纸的纹理里,慢慢显出几分妖艳的桃红色来。
沈清霜疼得直抽气,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针尖穿过自己皮肉的每一寸触感——先是尖锐的刺痛,而后是绵长的灼热,最后竟化作一股奇异的快意,顺着脊椎直窜上来。
“停、停下……”
她的纤纤玉指方欲探向那春潮浸透的幽谷,却在即将触及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金符的禁制已经开始生效,此刻连撕毁此物都成了奢望。
体内的淫蛊仍在皮下隐隐游动,随着她每一次心跳,在膣道内激起细微的震颤,却又被符咒之力强行压制,化作一阵阵麻酥酥的痒意。
这痒不似寻常,像是千百只蚂蚁在小腹下爬,却又挠不得,碰不到,只能由着它在私处流窜。
“哈……”
沈清霜仰起脖颈,喉间溢出几缕细碎呜咽。
玉腿横陈,花房翕张,快感分明已至巫山云巅,却被那金符化作的天堑,生生阻了登临极乐之路。
就像把人间至味悬在舌尖,让她尝尽前调芬芳,却在即将吞咽时突然抽走。
正如那人所言,这不过是场为期三日的“慈悲缓刑”。
“啊……”
又是一阵战栗袭来。
沈清霜弓起身子,灵台越是清明,身体的感知便越是敏锐。
她恍惚看见自己变成了一架被拉扯到极致的古琴,琴弦绷得几乎要断,却始终无人来拨弄。
又或者早有人拨弄了,只是那抚琴的手被金符镇着,永远差着最后一分力道。
她心有不甘,指尖再度悬在幽谷上方,微微发颤。可那金符的禁制如一道无形的墙,将她的欲望与解脱生生隔开。
明明只差一寸,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良久。
寒玉池的氤氲雾气层层褪去,沈清霜自池中款款而起。
水珠顺着她蝴蝶骨凹陷的弧度滚落,在腰窝处积成小小的水洼,又沿着骤然收紧的腰线滑入尚在轻颤的臀缝。
她踏上青石,湿透的长发如墨色绸缎垂落,晶莹水珠顺着发尾坠入池面,荡起圈圈涟漪。
指尖微抬,一身崭新的素白中衣便如流云般复上肌肤,掩去那些未散的潮红与颤栗。
金符彻底激发后,果真如那人所说,令她神思澄明,前所未有。
方才那些纷乱的欲念、纠缠的情绪,皆被一一梳理,如剑阁中排列齐整的剑诀,条理分明。
但代价却是——
每隔三个时辰,便有一阵蚀骨之欲发作,且禁绝了她宣泄的可能。
那阵痛,沈清霜方才已尝过一回,竟似妇人临盆。
只不过寻常女子诞下的是婴孩,而她排出的,却是淫念。
半刻之后。
沈清霜端坐于镜前,侍女手持玉梳,小心翼翼地理顺那三千青丝。
镜中人眉目如画,唇若点朱,方才的靡艳痕迹已被尽数洗去,唯余眼角仍残留一抹极淡的霞色。
侍女又取来玉簪,斜插入挽起的发髻,再为她披上那件常穿的雪色云纹道袍。
殿外,众弟子已列阵恭候。
沈清霜抬步迈出殿门,足尖踏过白玉阶的刹那,周身威压如潮水般铺开。
方才还低声交谈的弟子们瞬间噤声。
“本宫将闭关一月,期间,诸事如旧。”她启唇,嗓音似昆山玉碎,与先前池中的喘息判若两人。
“谨遵宫主谕令!”
殿下众人折腰行礼,无人敢直视宫主那双含霜带雪的冷目。
唯有她广袖中的柔荑,正借着道袍的遮掩微微战栗。
金符流转,灵台澄明如镜,教她将一切异状掩得天衣无缝。
可那暗涌的情潮,却似地火焚心,灼得她五脏俱沸。
清光与欲火在她体内角力,一方是昆仑雪水涤荡神魂,一方是熔岩翻涌蚀骨销魂。
待众弟子战战兢兢抬首时,殿上已空余一缕冷香,倩影杳然。
……
两日后。
铅云低垂,天光渐隐。
朱红阁楼前的青石阶扫得极净,唯有阶缝间几丛嫩黄野菊倔强生长。
沈清霜拾级而上,雪色道袍的广袖垂落,衣袂间的云纹如水波流转。
她的腰间挂着一串青玉坠子,玉色澄净,右手执一柄素纱宫灯,灯罩上绘着九朵墨梅。
四名侍女分列石阶两侧,皆着月白侍裙,齐齐垂首,屈膝行礼。
她将宫灯递与为首的侍女,目光掠过廊檐,黛眉倏然一凝,似有寒星坠入远山。
廊柱间的壁灯幽幽吐着冷光,灯罩却是透明玻璃质地,内里焰光凝定如冰,不似烛火摇曳。
细观之,那灯座非金非铜,通体呈现冷银色,光可鉴人,竟寻不出一丝岁月蚀刻的痕迹。
——好生古怪的灯。
抬眼直视,眼前的阁门亦非寻常木制,门扉上附着奇异的构件。
——好生古怪的门。
而它们的主人……
正是那个连天劫都敢戏弄的狂徒。
此地,便是她的应劫之所——落雪阁。
偏居凡尘一隅,若非传送法阵相引,她断寻不得这般灵气稀薄的荒僻之地。
清霜,落雪。
以她对那人的了解,这名字定是他刻意为之。她抬眸望着匾额上“落雪”二字,那铁画银钩的笔锋里,依稀能窥见那人执笔时噙着的戏谑。
——不,或许是他请人代笔。
清霜对落雪。
倒像是早早就写定的谶语。
可她,偏不信。
“三年未至人间,这里倒变得如此……呵。”她停在阁前,似嘲似叹。
“如此什么?”
檀木屏风后悠悠转出一人。
暗红罗裙如夜火灼灼,腰间却悬一条乌黑长鞭,鞭梢垂落,擦过裙摆。
她双手捧一铜盆,热气蒸腾,雪白帕子搭在盆沿,指尖却比帕子更白三分。
“奴家绯夭,见过宫主。”
绯夭盈盈一礼,腰肢如柳。
沈清霜唇角微撇,视线从乌鞭缓缓攀援而上。那张曾有数面之缘的俏脸在灯下明艳却冷肃,眉眼间带着几分玩味。
阴阳魔宗的真传,上代阴月魔女,弑师之徒,七绝杀星。
每一个称谓之下,都有一个鲜血淋漓的故事。
今次,竟是她当值。
——糟了。
沈清霜静了一瞬,淡淡吐出二字:“奇特。”
廊下灯影不动,气氛微凝。
绯夭闻言,眉梢轻挑,似笑非笑。
“奇特?”她重复了一遍,忽的绽开笑颜:“宫主这话,是夸赞,还是…嫌弃?”
“自然是……夸赞。”
“那我可得上禀主人,关于宫主的夸赞。”
沈清霜默然无语,望着踏步而来的魔女,眸色又冷了一分。
“宫主按约既至,先净手更衣罢。”绯夭将铜盆搁在阁前的矮几上:“洗去浮华,才好入阁见主人不是?”
沈清霜垂眸凝视水面。
水中雪梅浮沉,瓣边透着淡粉。
她未动,也未答,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见状,绯夭笑吟吟道:“净手的水加了您最爱的寒梅,您若嫌俗,我让仆人们换一盆?”
及至此刻,沈清霜终于抬眼,清冷的眸光如寒潭映月,冷声道:“净手可以,更衣就不必了。”
话音方落,她探手划过铜盆水面,梅瓣随之漾开。
手沾了水,便算净过。
然而,绯夭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嘴角仍噙着笑,眼底的温度却褪尽了。
“入阁的规矩,宫主三年前就清楚,尤其是依契而来的时候。”
霎时间,青白色的寒气顺着两女相触的皮肤蔓延,在绯夭的指节凝成薄霜。
对方却恍若未觉,反而加重力道,将她的手腕抬到两人之间。丝质广袖滑落,露出整段如玉的小臂。
“奴家低微的修为自然比不过太乙仙门的天骄元婴,”绯夭冷笑,另一只手突然扯开沈清霜的腰封,“但如若宫主不守规矩,莫怪我禀明主人…”
青玉坠子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清霜皱眉,轻轻一拂袖,不着痕迹地挣开,退后半步。
她的足尖恰好点在那片坠地青玉上,暗劲一碾,玉屑化粉。
“宫主怎么说?”
绯夭的问话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
“清霜自然…懂得规矩。”
“既知晓,那诸位便按入阁之礼,为宫主更衣吧。”
四名侍女不知何时已分立四方。
她们眉眼低垂,姿态恭谨,却在红衣女子微微颔首后,同时伸手搭上了她的衣带。
“嗒。”
腰侧的玉扣被解开,清脆一声响。
沈清霜的视线从她们身上掠过。
果然逃不过这般作践。
她阖上眼帘,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最后一丝抵抗的念头也随着这口气缓缓吐出。
更衣之礼,从来都不只是褪去衣裳这般简单,而是剥去原有身份与尊严的起始。
其后,才是真正的煎熬。
“依例,请宫主散去护体灵气。”领头的侍女开口,字字分明。
沈清霜唇线微抿,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又缓缓松开。
三息之后,她敛息凝神,将体内流转的灵气尽数敛入丹田。
护体灵光散尽,第一层云纹外袍便如褪羽般自肩头滑落,堆叠在脚边。
绢衣单薄,夜风一吹便紧贴身躯,暴露出两粒明显的凸起。
寒意顺着颈侧爬下,她肩背绷紧,下颌微抬,仿佛这样就能维持住最后一点体面。
“请宫主抬臂。”左边的侍女声音平静,指尖却凉得像冰。
沈清霜沉默地抬手,任由对方解开内衫系带。
那双手偶尔擦过腰侧,便会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呼吸微滞,却仍维持着端肃的姿态,唯有睫毛轻轻一颤,像是极力证明自己并非任人摆布的玩物,而是甘愿承受这一切的圣女。
——可圣女哪有这样狼狈的?
绯夭斜倚廊柱,乌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地面。
她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扫过沈清霜逐渐裸露的肌肤。
她看得极慢,像是欣赏一场精心准备的羞辱话本。
沈清霜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她的僵硬,看她的隐忍,看她强撑的冷静下那点藏不住的羞耻。
她甚至能听见绯夭心里那声嗤笑:“什么清高仙子,脱光了还不是一样?”
诚然,这具身体此刻的每一处反应都在背叛她,但她偏要把背脊绷得比剑还直。
这并非故作清高之态。
她懒得揣度对方的心思,正如皓月不会在意沟渠的倒影。
不过是正邪殊途罢了。
“啧。”
绯夭的咂舌声从廊柱阴影里传来。
冷光漫过赤裸的肩线,沈清霜胸前那对傲人的雪峰在夜风中微微战栗,顶端两点樱红高翘着。
她向来端庄,道袍裹身时无人敢生亵渎之念,此刻却被外人一览无遗。
腰肢似玉弓般绷紧,两瓣浑圆臀肉在灯下流转着诱人光泽。
唯有最私密的腿心处,横亘着一道纤薄的金符,三寸长短,其上的朱砂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将本该粉嫩微启的阴唇生生缝合,勒出一道紧闭的弦月痕。
绯夭的目光在她丰盈的胸前稍作停留,不自觉地低头扫过自己略显单薄的衣襟,眉头轻轻一蹙,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向那道金符,薄唇微翘。
“宫主的身段,倒是比从前更丰润了。”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这金符,想必宫主是第一次用吧?”
沈清霜静立不语,任由夜风轻抚过她裸露的肌肤。她的沉默像檐角悬着的一滴雨,将落未落。
四位侍女踏着细碎的脚步声离去又归来,手持银质托盘,环立四周。
绯夭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枚项圈,通体乌沉,却泛着幽冷的暗紫色纹路。内圈嵌着九枚细小的银针,针尖淬着青蓝色的寒芒。
“入阁第二礼,宫主应当识得此物。”她轻抚着项圈上的符文,笑意盈盈,“戴上它,就算是宫主这样的元婴大能,也只能沦为凡人。”
沈清霜看着那九枚银针,继续沉默着。
她自然认得——这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修士的法器,专克修行者的灵力运转。
九枚银针会刺入脖颈三处要穴,彻底封锁灵脉与丹田的连接,使人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调用半分。
“宫主放心,不会太疼的。”绯夭柔声说着,手指却已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只是会有点……凉。”
咔嗒。
项圈合拢的瞬间,九枚银针同时刺入。
沈清霜浑身一颤,那银针并非单纯刺入皮肉,而是会顺着经脉游走,钻入灵脉深处,将她的灵气一寸寸冻结。
她能清晰感觉到灵力正在凝固。
丹田内的冰魄灵气原本浩如寒渊,此刻却被硬生生截断,再也无法流转周身。
绯夭望着她骤然失色的唇:“宫主是不是觉得……身子突然轻了许多?”
沈清霜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一潭静水。
她试着催动《冰魄诀》,丹田却空茫如雪后的荒原。修为仍在,却像被锁在琉璃匣中的剑,看得见,摸不着。
“省些力气罢。”绯夭抚过项圈边缘,“这封灵项圈一旦戴上,除非主人亲自解开,否则……宫主这辈子,就只能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快些吧。”沈清霜冷声道。
她微抬下颌,颈间肌肤在灯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与那漆黑项圈形成鲜明对比。
“宫主教训得是,奴家会尽快的。”绯夭欠身,示意侍女上前。
“这腰链的珠玉采自极北冰渊之底,在寒潮中淬炼百年方成。”
左侧的侍女垂首低眉,指尖托着一条嵌着十二颗玄冰玉的腰链。
她动作极轻地将腰链贴近沈清霜那雪缎似的纤细腰肢,指尖轻触之处,肌肤柔软如脂,微微凹陷。
腰链缓缓勒入腰间,每颗玉珠都精准地挨在腰窝凹陷处,如同十二只冰冷的唇,吻着她的皮肉。
当最中央那颗雕成阳具形状的翡翠坠子陷入脐眼时,沈清霜突然绷直了脊背,像一匹上好的绸缎被骤然拉直。
那坠子形制精巧,通体碧透,内里却是中空带刺的。
那些细刺随着转动刮蹭着柔嫩的脐心软肉,它每转一圈,便绞出一股粘腻温热的媚汁,顺着脐眼灌入。
寒玉的冷意从腰侧蔓延,而热流却在脐下翻涌,两相交缠,竟在她体内搅起一阵隐秘的酥痒。
沈清霜轻攥指尖,面上却仍是一副清冷神色,像是一盏薄胎瓷瓶,内里盛着滚烫的茶汤,外壁却仍沁着凉意,叫人看不出端倪。
“这坠子里灌的可是此间教坊司里秘制的『春潮引』,一滴便能叫贞女变荡妇,如今灌了满满一脐眼……”绯夭轻笑,指尖拨弄着腰链尾端垂落的小巧金铃,“不过宫主是天骄仙子,想必能忍得住吧?”
“凡俗之物罢了。”沈清霜开口,音调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讥诮,“绯夭,你这些年,眼界倒是愈发窄了。”
“宫主果然定力非凡。”绯夭慢悠悠道,“不过,这春潮引虽不入流,却自有妙处。”
她伸手,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沈清霜的腰腹。
“您说,是不是?”
沈清霜淡淡扫她一眼,眼底波澜不惊,唯有唇线微微绷紧了一分。
“无聊。”她道,声音依旧冷澈,却比方才低了一分。
绯夭笑而不语,抬手轻轻拨弄腰链坠下的金铃。
叮——!
金铃颤动,擦过着被金符紧裹的阴蒂。
沈清霜轻拢双腿,不再言语。
“呵,这守贞铃里的合欢蛊最识风月,”绯夭恶意地拾起铃铛,在紧闭的细缝外画圈,“若宫主起了妄念……”
叮叮!
金铃骤颤,竟引得那金符边缘渗出几滴晶亮的蜜丝。
“够了!”沈清霜轻喝道,嗓音里凝着霜气,“我自守劫契,绯夭你越界了。”
“好好好,是奴家僭越了。”绯夭拖长语调,指尖恋恋不舍地从金铃上收回,转而拿起右侧侍女捧着的琥珀膏脂。
那盛在玉盏中的膏体已融成粘稠浆液,随着她指尖搅动,拉出寸许长的细韧银丝,散发着幽幽甜香。
“千年雪蟾膏要配着体温才化得开。”绯夭蘸着膏脂的指尖径直按上沈清霜挺立的乳尖,将膏脂粗暴地抹进乳孔。
那膏体触及温热的肌肤,竟如活物般蠕动着钻入乳尖,迅速融化成透明的琼浆,将那颗浅樱色乳珠浸得晶亮,乳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淫艳的玫红,乳首更是胀大如熟透的浆果,顶端微微渗出透明的汁液。
“这第四礼最能催情催乳了。”绯夭俯身,对着充血挺立的乳尖轻轻呵气。
寒息拂过,乳珠表面顿时凝结出薄冰,又因体温消融,化作水珠滚落。
绯夭指尖虚点:“嘿,待会儿宫主这儿,定会淌出比琼浆还甜的奶汁来。”
沈清霜突然抬头,被汗水浸湿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
“不过如此。”
“宫主倒是比那些极品炉鼎还受得住折腾。”绯夭似叹似讽,那膏脂在乳尖化开的灼热,分明如千百只火蚁在乳肉里游走。
沈清霜恍若未闻,目光虚虚落在远处。
多可笑。
她想。
不过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
可也许,这就是她的劫。
中央侍女捧着的赤金乳环突然发出蜂鸣,第五礼已然迫不及待。
“请宫主放松些,这环上淬了情花汁。”侍女凑近,葱白指尖抚过沈清霜绷紧的乳肉。那对雪腻丰乳因雪蟾膏催生的乳汁愈发肿胀,亟待疏解。
情花汁需见血方显其效。
嗤!
赤金乳环狠狠刺入充血的乳首,环扣咬合刹那,丝缕的情花汁渗入乳孔,一股炽热的刺痛从乳尖炸开,沿着血脉直窜心口。
沈清霜齿关紧咬,却止不住胸前传来的阵阵快意。
她那两粒乳尖的小孔已然不受控制地翕张着,不住渗出清液。
“成了。”绯夭抚掌轻笑,却突然扯动金链,将乳首拽成淫靡的圆锥形,“接下来是…”
沈清霜骤然瞪大双眼。
那金链竟连着脐眼中的翡翠坠子!
随着绯夭的动作,乳环拉扯乳珠的同时,腰链也跟着收紧,脐眼里那颗带刺的坠子转得飞快。
三重绞杀之下,她终是漏出一声娇媚喘息。
“哈啊❤……”
那声音太轻,尾音还打着颤,像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细纹。
“原来清修多年的清霜宫主,喘起来比南风馆的头牌还动听。”绯夭指尖绕着金链,让那对饱胀乳珠在空气中可怜颤动,揶揄道:“您这奶头翘得,怕是合欢宗的炉鼎都要自愧不如呢。”
沈清霜双唇紧抿,脸颊红晕更深,眼底却涌起一层薄怒。
灵气褪尽的躯体止不住轻颤。
此刻如若不是金符强撑起她灵台的清明,情花汁的淫毒早该将她逼至失神浪叫的境地——可即便如此,她的乳尖仍在金环折磨下不断泌出浊白浆液。
虽然,按入阁规矩,这魔女确实未逾矩。
可往年入阁时,这些耻辱的流程总能略去大半的。
“宫主莫恼。”绯夭突然凑近,“入阁之礼,主人虽不在意,奴婢却得替您记着。”
“今次奴家主持入阁礼,须得用九重礼好生打扮宫主哩。”
金链哗啦一响。
沈清霜瞳孔微缩。
九重礼是阁里最严苛的迎宾仪轨,自她入阁应劫,从未有人敢行全礼。
“这才第五礼呢。”
绯夭轻笑,指尖掠过冰玉盘上陈列的配饰,拈起那支三寸长的玉势。
通体莹白,螺纹密布,凹槽里凝着层薄露,正缓缓滴落粘稠丝线。
“入阁之后,还望宫主……”她突然掐住沈清霜的臀肉,将玉势抵上那处紧翕的菊蕾,“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玉势螺纹忽地逆向旋动,冰凉柱身如毒蛇吐信,粗暴破开菊蕾,挤入深处。
沈清霜浑身一紧,雪白臀肉轻颤,后庭传来火辣的胀痛,却远不及心头乍起的惊雷。
——她知道了?
这三年来她可是如履薄冰……
绝不该有人知晓那番谋划。
思绪未定之际,玉势顶端的九孔倏然绽开。
一股冰火交织的诡液猛地灌入肠壁——那并非寻常媚药,而是活蛊炼化的千机髓浆,甫一入体,便如万千细针顺着经络游走。
沈清霜垂下眼帘,长睫掩去眸中闪过的冷芒。
她忽然放松身体。
——若真以为这样就有效,未免太小看这三年的筹谋了。
“呜嗯……!❤”
沈清霜猛地仰颈,雪腻的乳肉在赤金乳环的束缚下剧烈晃动,乳孔喷溅的浆液愈发乳白。
那诡液所过之处,肌理寸寸酥麻,竟让她的菊蕾不受控地翕张蠕动,吮吸起玉势来。
渐渐的,她体内那些千机髓浆凝成半透明的胶状物。它们分泌出粘稠的汁液,将每一道敏感的内褶都撑开填满。
“唔❤……”
她雪白的腰肢微地弓起,肠道深处传来一阵阵诡异的饱胀感。
那些胶状物开始忽冷忽热地变化——前一瞬还是蚀骨的极寒,下一瞬就变成熔炉般的灼热。
而就在这冷热交替中,胶状物不断生长膨胀。
绯夭眯眼瞧着她雪白的小腹下隐约蠕动的痕迹,戏谑道:“千机髓最是通灵,入体便知该往何处去。宫主且忍忍,这才刚开头呢。”
“如今,轮到第七礼了。”
话音落下,又一位侍女蹲下,从锦盒中取出两副细金足链,各连着五枚趾钏。
“宫主,请抬足。”侍女轻轻扣住沈清霜的脚踝。
沈清霜垂下眼睫,看见那侍女跪伏在她脚边,双手捧着一副金链。
那链子细得惊人,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血色光泽,不似凡间金银,倒像是从什么活物身上抽出来的筋脉。
她略抬右足,足弓便如新月初升,自踝下牵出一道纤弧,五趾微蜷,趾尖泛着珍珠似的莹泽。
首环扣踝。
侍女的手指灵巧如蝶,先将首环套上踝骨。
金链触肤生凉,竟似有灵性般自行收束,恰好卡在踝骨凸起处,下悬一枚莲籽大小的铃铛,垂于踝窝。
二环缠弓。
金链循着足弓缠去,链身掠过足心时,三枚金铃已悄然就位。
一铃伏于弓背最高处,一铃藏于前掌肉垫之下,末铃斜缀足跟,皆不过芥子大小。
然而,些微的震颤竟也能顺着足弓直窜而上。
“嗯…”
一声轻哼从沈清霜喉间流出,她立刻抿紧了唇。
末环锁趾。
侍女捧起她嫩白的足趾,将五枚将五枚趾钏逐一扣上,环身极薄,共缀有三铃,隐于趾缝间。
待她足趾不自觉轻蜷时,铃舌便与链身相触,溅起一串泠泠颤音。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钩子,精准地勾住了她体内三处敏感的嫩芽。
“啊…”这次她没能忍住。
声音刚出口,沈清霜就蓦地咬牙。
“宫主何必忍耐?这同心链本就是为欢愉所制。”绯夭轻笑出声,慢慢蹲下,“七枚金铃,对应北斗七星。”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每一颗星子,都在宫主体内有个对应的位置。”她说着,忽然伸手拨动沈清霜足弓上的一枚金铃。
铃音清越,沈清霜却浑身一颤,双腿倏地夹紧。
那震颤竟像是贴在她宫颈嫩肉上响起,震得她小腹酸麻。
“一步七响,七铃七难,宫主每走一步,便如踩在自己的七处敏感点上,滋味如何?”
绯夭好心地解释着。
沈清霜不语,只是足尖微颤,显然已察觉其中玄机——这链子并非单纯束缚,而暗合北斗七星之阵,七枚金铃各司其位,铃音震颤间,竟似与她周身气脉相连。
绯夭低笑,忽地拽动链尾,迫使她向前迈步。
叮——
第一步踏出,足心金铃轻颤。
沈清霜呼吸微滞,分明觉出足弓处那三枚金铃的震颤,正顺着腿骨蜿蜒而上,直抵花心最娇嫩处,进而牵动此刻早已敏感至极的乳珠,迫出一缕白线来。
绯夭好整以暇地观赏她绷直的足背,见那玉似的趾尖微微痉挛,方又拽动链尾。
叮、叮——
第二步尚未落稳,踝间主铃与趾缝细铃已相继作响。
这回的震颤更为刁钻,四股铃音在体内交织成网,引动异样的酥麻。
一股缠上阴蒂蕊珠,如被湿热的舌尖反复拨弄;
一股钻入花径,恰似双指探穴,不住挑拨媚肉G点;
最末那两股竟凭空振响。
一者如杵捣花心,次次都顶到最深处的软肉;一者似泉涌玉壶,直逼尿意,让膀胱阵阵发紧,几要失禁。
沈清霜的足尖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七枚金铃在她骨血里种下七重劫难,每一步都是欲海沉浮。
“宫主这步态..”绯夭嘴角翘起,指尖抚过她绷紧的小腿,“这足链最妙之处,便是走得愈稳,铃音愈小,若乱了方寸……反倒要作茧自缚了。”
沈清霜呼吸微乱,七枚银铃随着她双腿的轻颤泠泠作响。她勉力维持姿态,却连站立都成了煎熬,仿佛足下不是石阶,而是刀尖。
绯夭缓缓起身,又从侍女手中拈起一对玉色耳坠,形如满月,莹润透光,内里却流转着丝丝缕缕的血色纹路。
“宫主可知,这第八礼明月珰的来历?”她将其中一枚贴近沈清霜耳垂,“传闻上古有鲛人泣珠成月,被合欢宗祖师采来,以处子元阴淬炼而成。”
耳坠触肤冰凉,却在贴上软肉的瞬间,如春雪消融般渗入血脉。
沈清霜柳眉蹙起,耳垂骤然发烫。那玉坠竟似生了根,细如蛛丝的银线从坠底蜿蜒而出,顺着耳廓攀爬,最终刺入耳道深处——
“唔……!”
一声轻喘后,她的耳内先是嗡鸣,继而化作万千絮语,似枕边呢喃,又似帐底呻吟,层层叠叠漫入灵台。
这声响并非虚妄,而是真真切切撩拨着她的情欲。
每回呼吸,耳坠便微微颤动,将酥麻快意顺着耳神经直透天灵。
“明月珰最喜洁净之躯。”绯夭指尖轻拨耳坠,玉色流转,“宫主越是清冷自持,它便越是兴奋……”
话音未落,耳坠内里的血色纹路骤然明亮。
沈清霜只觉耳垂如遭蚁虫啃噬,又痛又痒,偏偏那银线已缠上她最敏感的耳内软肉,细细骚动,逼得她颈侧浮起细密的战栗。
“嗯❤……”
一声娇媚喘息从她唇间漏出,甚至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绯夭却掩唇轻笑:“宫主可听见了?这耳坠里,可都是您自己的声响?”
沈清霜眸色陡沉。
耳坠内的声响忽而明晰——竟是她自己压抑的喘息、零碎的呜咽、乃至情动时唤出的那人名讳……
她咬紧牙关,那玉坠却开始啜饮她的羞赧与欢愉。
玉色渐染绯红,将那些私密声响无限放大,在颅腔内反复回荡,迫她重温每回沉沦的滋味。
沈清霜闭目调息,可耳中声响却愈发真切,最后竟化作实质触感——恍若有无数柔荑自耳轮抚下,揉捏后颈,流连锁骨,终至复上那对备受煎熬的雪脯……
颈间金圈微凉,胸前环佩叮咚,腰际冰链簌簌,后庭玉势温润,足踝金铃摇曳——诸般禁制加身,躯体渐趋放浪,神思却始终澄明。
她倒真要感念那道金符的禁制。
应劫,应劫。
若此皆为劫数,那便索性全破了。
她忽而低笑,眼波流转间,竟显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冷媚。
最后那件纱衣被抖开时,竟簌簌飘落细碎电光。半透明的纱衣上流转着紫电纹路,每一根丝线都似活物般扭曲颤动。
侍女们将纱衣复上那具微微战栗的雪白娇躯,蚕丝布料触到肌肤的瞬间,骤然迸出细微星火,空气中响起细密的噼啪声。
“呃啊——!❤❤”
沈清霜猝然痉挛,腰链与乳环缀链同时剧烈震颤。
她并拢的腿缝间,那道金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符纸边缘已被蜜液浸透,隐约可见其下粉嫩的阴唇在不自主地翕动。
“宫主可要站稳了。”绯夭执鞭而立,“这三百根雷蚕丝织就的透影雷纱…可是会顺着湿气导电呢。”
电流掠过乳环之际,两颗饱受蹂躏的乳首骤然挺立,乳孔中喷出两道奶白色弧线。
沈清霜再难维系清冷之态,气息紊乱,傲人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汗珠沿脊沟滑入臀隙。
她咬紧的下唇已渗出血珠,强自镇定,玉腿却不由自主地紧并,似要抵御那蚀骨酥麻。
“莫急。”绯夭突然用鞭柄顶开她战栗的腿弯,徐徐上移,“还需验明正身,宫主腿心金符若被揭去……”
鞭梢触及腿心刹那,沈清霜猛地抓住鞭柄,眼中寒星迸溅。
“劫契何曾许你来验……”
红衣女子却笑着抽回乌鞭,鞭梢带起一缕幽香。
“开个玩笑。”她转身推开阁门,“请宫主入阁吧。”
沈清霜凝神屏息,纤足微颤,金铃轻响间已跨过那道朱漆门槛。
纱衣飘动,电光闪烁,有如幻梦。
阁门在身后沉沉阖闭,铜锁铿然扣紧。
刹那间,廊柱两侧的琉璃灯盏次第燃起,青荧冷焰照亮阁楼。
沈清霜拖着春水般绵软的躯体前行,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又似陷进泥淖。
轻纱已被薄汗浸透,紧贴肌肤,勾勒出丰盈的曲线,像一尾被迫搁浅的鱼,喘息间尽是黏腻的热意。
金铃在足趾腿心轻晃,每一声脆响都似撩拨,催得她骨缝发酥。
行至内室,她抬眸,眼底水光潋滟,唇瓣被自己咬得嫣红欲滴。
金符早已湿透,黏腻的触感磨蹭着肌肤,每走一步都像有蚂蚁在爬,又痒又麻,几乎要让她跪下去。
——可她知道,一切结局都得再见到那人才成定论。
为此,她甚至刻意让足踝多颤了几分,金铃随之乱响,在内室荡出靡靡之音。
尽头处,一袭玄衣的男子静立如初,负手而立。
“你来了。”
他的声音轻若落雪,却似叠着三千世界的回响。
沈清霜心头微颤。
眼前人容颜如旧,却分明透着一股将熄未熄的余烬之意。
他快死了。
这隐秘,未臻化神之境的绯夭大约永远不会知晓。
三年前应劫时,她便隐约察觉了此事。
而她如今所有的“沉沦”,实则是以身为尺,将自己化作推演天机的算筹。
此刻,她素手轻抬,抚向颈间。
那能禁锢元婴的封灵项圈,此刻竟如春冰遇阳,寸寸消融。
何为天骄?
三年寒暑过去,化神之境,原就在俯仰之间。
灵气流转,眉心剑印骤然苏醒,一道清冷剑意自灵台而起,直贯九霄。
剑气凌霄之际,万千碎光浮沉明灭,恍若银河倾泻,星辉漫卷。
“清霜为破劫而来。”
……
此刻,落雪阁外。
忽见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至。
青衣女子凌空而立,如青焰坠世,腰间双刀寒芒吞吐。她手腕一翻,刀光乍起,化作漫天青火,狠狠斩向阁外结界。
轰——!
结界震荡,尘烟四散。
“何人放肆!”绯夭冷叱一声,腰间乌鞭如蛟龙出洞,卷起滔天黑炎,直袭来人。
那青衣女子身形飘忽,双刀交错间寒星迸溅。她眸光如刃,左手横斩,一道凌厉刀气破空而出——
“清霜道友破碎的灵力道标指向此地,这就是她的应劫之所?”
“青鸾双舞?!”绯夭旋身后仰,堪堪躲过那抹刀芒,“沐晚烟,你莫不是疯了?此劫尚轮不到你应。”
沐晚烟不语,右手刀“折光”斜挑,刀锋过处,一缕血珠飞溅。
霎时间,漫天血色刀光倾泻而下。
“千刃血?!”
绯夭瞳孔骤缩,急退数丈,仍被一道血芒掠过颈侧,留下一线猩红。
“绯夭,让开。”沐晚烟声音冷冽,双刀在掌心飞旋如轮,“念在曾经的姊妹之谊,我不杀你。”
绯夭冷笑,乌鞭猛然甩出,黑炎暴涨,化作九条火蛇,自八方噬向沐晚烟。
沐晚烟不避不让,双刀交错,刀身铭文骤亮——
“青鸾·焚霄!”
刀光过处,黑炎竟被生生劈裂,火蛇寸断,散作漫天流火。
绯夭面色陡变:“你……竟结婴了!”
“让路。”沐晚烟翻腕震落刀上残火,“最后一次。”
“好个姊妹之谊。”她甩鞭划破掌心,血珠渗入乌金鞭身,“那我便看看…”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剑意自落雪阁内冲天而起,霜寒彻骨。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是沈清霜的剑气!
沐晚烟眸光一凛,不再恋战,双刀合璧,身形化作一道青虹,直冲阁内。
绯夭欲拦,却又骤然怔住。
她仰首望向那道悬于高空的身影,瞳孔微颤,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没有威压,没有灵光,可方圆千百丈内的细尘都悬停在了半空。
“化神……”她低喃,嗓音里掺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沈清霜周身灵气如潮涌动,眉心剑印流转间,似有万千星辰明灭。
那通身清冷的气度,恍若九天寒月临世,不沾半分尘俗。
绯夭不自觉地攥紧乌鞭。
六年前,她还与沈清霜不过伯仲之间,可如今——
那人竟已踏破桎梏,登临化神。
可她却仍在金丹圆满徘徊,迟迟无法结婴。
“呵……”
高空之上。
沈清霜立于云端,星辉为袍,眸若寒渊。
她俯视阁中尽头的男人,并指如剑,清叱一声:“第一劫·月陨!”
剑指垂落的刹那,整片天穹突然失去颜色——不是黑暗,而是所有光线都被抽离,凝成她指尖那道皎洁如月的剑气。
这是她《劫剑》中的第一式。
剑气未至,寒意先临。
先是阁楼飞檐结出霜花,接着连飘散的云气都凝固成水晶般的棱柱。
男子立在冰晶蔓延的尽头,玄色衣袖已凝满寒霜。
他既没有祭出法宝,也没有捏诀防御,只是轻轻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虚空中画了个圆。
“叮——”
清脆如冰箸敲击玉盏的声响传遍云海。
那冻结天地的月华剑气,突然像找到归处的萤火,顺着男子画出的圆弧流淌成银河。
当他翻掌轻推时,整条银河都在他掌心调转了方向,倒卷而出。
不再是霜寒月华,而是万千炽白流火。
而云海之下,人间灯火未熄。
田间老农正佝偻着腰收割夜稻,忽觉脊背一寒。
他茫然抬头,却见天穹裂开了:霜白的月华与赤红的流火绞缠着坠落,将整片夜空撕成碎片。
星子像被竹竿捅落的枣子,一颗接一颗砸进云层,爆出无声的绚光。
“娘、娘亲!”柴垛旁的小童攥紧母亲的衣角,指着天上簌簌抖落的冰晶,“快看,下雪啦!”
极远处的云端。
沈清霜身形不动,剑指横拦,在身前划出一道幽蓝残影。
“第二劫·星落!”
那些被反弹的流火骤然凝滞,紧接着天穹深处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
第一颗星辰坠落下。
它拖曳着苍青尾焰,在坠落过程中不断剥蚀,露出内部晶莹的剑核。
而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整片星空仿佛在摇晃,星子如熟透的沙果般簌簌坠落。
男子终于肃然,瞳孔里映出天穹异象——千百颗星辰正在落下。
“劫火为城,起!”
男子双掌猛然合拢,指缝间迸发的墨焰如活物般缠绕攀升。
火焰在坠落中不断相互吞噬,交融。
待焰雨触地,七重燃烧的焰墙已拔地而起,每块砖石都是凝固的暗火,墙垛间游走着嘶吼的炎龙。
不多时,两股力量轰然相撞——
月陨之寒,劫火之烈。
天穹在极寒与炽热间震颤,云层崩裂,星辉摇曳。
第一颗剑星撞上城墙爆开的剑气如狂潮席卷,震得整片火城簌簌颤抖。
男子踉跄后退三步,靴底在虚空中踏出灼热的火星。
他猛然抬头,瞳孔微缩。
裂缝如蛛网般在城墙上蔓延,而天穹之上,第二颗剑星已蓄势待发。
……
当第五枚剑核星辰坠临,最外层的火城骤然崩塌,飞溅的墨焰还未落地就被剑气绞成青烟。
男子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墨色火焰顿时暴涨,化作万千火蛇疯狂修补着城墙裂痕。
每修复一寸墙体,男子面色便苍白一分。
云端之上,沈清霜眸光微动。
她剑指轻旋,一部分坠落的星光突然凝滞半空。随着指尖划过的轨迹,散乱银芒开始彼此勾连,在天幕上交织出玄奥的星轨。
“天枢、天璇、天玑…”
每一声轻吟,便有一颗主星归位。
当第七枚主星亮起时,所有星光同时震颤,化为一座遮天蔽日的周天剑阵。
那剑阵缓缓旋转间,竟隐约显化出北斗七星的古老图腾,每一道星轨都流淌着令天地战栗的肃杀之气。
“第三劫·天倾!”
沈清霜的剑指骤然下压。
霎时间,悬于天穹剑阵的剑星齐齐嗡鸣。
一场毁灭性的剑气瀑布倾泻而下。
轰——!
焰墙层层坍塌。
男人双臂交错,周身劫火翻涌,试图再筑防御,可剑势太快、太凶——
嗤!
一道苍青剑芒撕开火幕,擦过他的肩头,鲜血还未溅出,便被森寒剑气冻结成冰。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剑光接踵而至,玄色衣袍被割裂,玉冠崩解,黑发在狂乱的剑气中肆意飞扬。
“咳……!好个天象化剑。”
男人踉跄后退,唇角溢出的鲜血在剑气中蒸成血雾。脚下岩层不断塌陷,劫火虽仍燃烧,却只能化作零星火舌,在铺天盖地的剑雨中苟延残喘。
——这女人,竟能将天象之力驾驭到如此地步?
过分了!
他咬紧牙关,眸中火光未灭,却已不得不承认……自己,竟被一个区区化神初期压制了。
“可惜……”他染血的唇角勾起狰狞弧度,“不知劫契发作时,你是否还能指掌星辰?”
劫火骤燃,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符文。
而后,倏然崩裂。
“解!”
伴着这声低哑嘶吼,沈清霜腿心处紧贴小穴的金符竟像活物般翘起边缘。
符纸与肉唇寸寸剥离,拉出千百缕晶亮的银丝。
“唔❤……!”
沈清霜雪躯剧颤,玉颈后仰,双腿不受控地绞缠。
“呃啊…哈啊…❤”
蜜穴媚肉疯狂抽搐,淫水喷溅如注,打湿了高悬云端的双腿。
她咬破朱唇也止不住浪叫,腰肢像发情的雌犬般痉挛扭动,连脚趾都绷成弓形。
“不…休想…嗯❤…破我…剑阵…”
然而,那两根引动周天星斗的剑指剧烈发抖,指尖灵气如发骚的淫水般滴滴答答漏泄。
剑阵开始崩解。
两枚主星因她的失控而偏离轨迹,在夜空中碰撞出刺目的火花,裹挟着冰寒星焰坠向大地。
“嗯啊❤……哈啊……不……!”
又一股滚烫潮吹从子宫深处涌出,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天际。
剑阵西南角顿时崩塌,数十道剑气如脱缰野马般失控坠落,将方圆百丈的山林夷为平地。
雪白娇躯痉挛不止,乳尖勃起如两颗熟透的樱桃,随着喘息不断弹跳。可那双迷离凤眸却死死盯着敌人,染血的朱唇咬得更紧。
“休想……得逞……!”
强行稳住心神,玉指艰难掐诀,即将溃散的剑阵竟在蜜液飞溅间再度凝聚!
残存的剑星应声收缩,在夜空中凝成三柄百丈光剑,剑锋所指之处,连月光都被割裂成碎片。
就在这决胜瞬间——
“啪!”
男人掌心一握,手中符文彻底溃散。
沈清霜腿心的金符应声彻底掀起。
粉光暴涨的蜜穴突然痉挛成一个小肉环,淫液如箭般激射数尺!
娇躯一刹那便至绝颠,久久不绝。
“啊啊啊❤——!”
乳首同时喷射出两道白线,在空中划出淫靡弧线。
光剑轨迹顿时偏移,最左侧那柄当空解体,炸裂成万千星屑。
剩余两柄虽然斩落,却被男人险险避过,只在地面留下两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砰!”
沈清霜从云端坠地,娇喘连连,浑身抽搐,双腿仍在不自觉地磨蹭,试图缓解体内未尽的余潮。
“哈啊❤……嗯❤……”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稍一动作,股间就涌出一大股温热的淫水,在焦黑的土地上积成一汪晶莹的小潭。
而男人,正带着血沫的狞笑,一步步逼近。
“仙子的剑……可比身子软多了。”
“住手!”
一道青色惊鸿破空而至,沐晚烟横刀截断男人去路,挡在沈清霜身前。
“滚开!”男人暴喝,劫火自掌心喷涌而出,凝成三丈烈焰巨掌,轰然拍下。
热浪扑面,沐晚烟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刀锋之上。
血雾与刀光交融的刹那——
“青鸾·浮屠!”
刀锋迸发出刺目血光,一只浴火青鸾虚影自刀身展翅长鸣。
巨掌与刀锋相撞,狂暴气浪呈环形炸开,方圆百丈地面如蛛网般龟裂,碎石浮空而起!
“砰——!!!”
巨掌与刀锋相撞的刹那,狂暴的气浪炸开,方圆百丈的地面寸寸龟裂。
“咔嚓!”
沐晚烟双臂骨骼发出脆响,虎口撕裂,鲜血顺着刀柄涌出。她双足深陷地面,却仍死死抵住刀背,靴底在焦土上犁出两道深沟。
“啊——!”
终究力有不逮。
劫火巨掌碾碎青鸾虚影,余威将她整个人轰飞。青色身影如断线纸鸢般倒射而出,接连撞断三根古松后,重重嵌入山壁!
轰隆隆——
烟尘弥漫,碎石滚落。
沐晚烟的身影被埋没在崩塌的岩堆之下,唯见一截染血刀尖露出岩堆,在月光下泛着凄冷寒芒。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焦土上绽开朵朵红梅。
沈清霜颤栗的娇躯隐于烟尘,只余一声凄厉呜咽。
“晚烟!”
却在这一刻——
啪、啪、啪!
沉重的脚步声踏破寂静。
男人撕开烟幕,靴底踏着沐晚烟溅落的鲜血走来。他右臂的劫火纹路狰狞蠕动,每走一步,就有火星从嘴角溢出血沫中迸溅。
“真是感人的姐妹情深,我之前怎不知你们之间还有联系?”
他猛地掐住沈清霜咽喉将她提起,另一只手粗暴扯开她残破的衣襟。
雪乳弹跳而出的瞬间,沾血的指尖狠狠掐住那粒挺立的茱萸。
“不如让我看看……”
灼热的吐息喷在她耳畔,男人胯间鼓胀的轮廓抵住她仍在渗蜜的穴间。
“清霜仙子这里……是不是也这么深?”
而沈清霜依旧痉挛着,唯有左手掩于背后,暗自掐诀。
……
数息之前,天机宗,云顶峰。
一袭星辰道袍的女子立于崖畔,忽有所觉,蓦然回首,目光穿过层云,直指北方。
“差不多是时候了。”
这声低语裹着山风消散在夜色里,却仿佛穿透万里山河。
女子左手拢在袖中,指尖掐诀。袖中星盘无声转动,映照出北方天际一缕灰黑死气。
“劫主……”她沉吟着,眉间掠过一丝思量,“汝既以吾等女修为欲道劫材,怎料自身反入劫眼?”
夜风掠过山崖,掀起她道袍一角。星辉清冷,照得她面容愈发肃穆。
旋即。
她左手掐诀,其姿势竟与万里之外的沈清霜暗捏的印诀如出一辙。
“以星为媒,天机引渡。”
随着咒言落下,极遥远处,沈清霜的娇躯悄然绷紧。
虚空中,一道无形的虹桥凝成,横跨万里山河,直抵云顶峰巅。
女子雪白道袍下摆无风自动,双腿倏然夹紧。
那道虹桥竟直接贯入她腿间,传来的情潮如惊涛拍岸,让她原本平淡的道心瞬间失守。
“嗯啊~❤竟…如此激烈……”
一声媚吟脱口而出,她急忙咬住朱唇,却止不住腿间汩汩流下的蜜液。
沈清霜体内翻腾的欲火正通过虹桥疯狂涌入,令她的子宫阵阵痉挛。
“哈啊…❤…这么…多…”
她蜜穴剧烈收缩着,承接下每一波传来的高潮。
沈清霜被金符激发的绝顶快感,此刻正在她体内连绵炸开——
“咿呀!❤不…不行了…❤…子宫都要…融化了…❤”
她左手死死扣住星盘,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抚上自己隆起的胸脯。未经触碰的乳尖已然挺立,将道袍顶出两个明显的凸起。
随着又一阵快感袭来,那两点朱红竟泌出晶莹的乳汁,在月华下闪着淫靡的光泽。
她继而仰头发出一声媚叫,腰肢剧烈弓起,腿心喷涌的蜜液淅淅沥沥地滴落地面。
“不…不行了…❤…又要…去了…❤”
沈清霜那边每传来一次高潮,她子宫就跟着剧烈痉挛一次,小穴像失禁般不断涌出蜜液,在石阶上积成水洼;乳孔持续喷射的乳汁将道袍前襟浸得透明;连后庭都随着高潮节奏不断翕张…
“此劫~❤,汝当何解?啊❤”
此刻,若有外人得见,定会惊骇于这幅颠覆认知的香艳景象——
那向来缥缈如云的天机仙子,正以极其不堪的姿态瘫软在山崖。
云鬓散乱,星冠歪斜,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盈满迷离水光。
星辰道袍凌乱地半褪至腰间,露出如初雪般皎洁的肌肤——只是这雪上,早已落满红梅般的指痕。
两条玉腿时而紧绷时而轻颤,亵裤早已被蜜液浸透,黏腻的银丝正顺着不住痉挛的大腿缓缓垂落。
她的朱唇微启,不断溢出甜腻的喘息,唇角还挂着一丝来不及吞咽的晶莹涎水。
月光如水,却照不净崖顶旖旎。
这具本应不染纤尘的仙躯,此刻正如凡间最下贱的娼妓般,在本命法宝旁扭动着承欢,完全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放荡模样。
谪仙堕尘,不过如此。
……
落雪阁外,烟尘散尽。
劫火在男人掌心凝聚成一条燃烧的绳索,缠上她纤细的脖颈,将她凭空吊起。
而后。
沈清霜的雪臀悬空,双腿被男人铁钳般的大手强行掰开,染着血污的足尖在寒风中无助地蜷缩。
“唔…放…开…”
男人充耳不闻,粗粝的手指直接捅进她还在痉挛的蜜穴,搅出咕啾水声。
“剑仙的骚穴倒是比你的剑更会咬人。”
他猛地抽出手指,带出一线晶亮银丝,转而解开自己的裤腰。
青筋盘踞的柱身弹跳而出,紫红的龟头怒张,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他随即掐住她纤细的腰肢,掌心几乎嵌进她柔软的皮肉。那根滚烫粗硬的肉棒早已硬得发紫,青筋暴凸,狰狞地对准她那翕张的嫣红穴口。
穴瓣翕张,淫蜜早已淌得满股间都是,晶莹黏腻,散发着浓烈的雌香。
他腰身一挺,毫不留情一插到底——
“嗯——!❤”
沈清霜仰头发出一声悲媚的哀鸣,娇躯剧颤,穴内嫩肉被那巨物暴力撑开,溢出大股淫蜜,滴滴答答溅在地面上,淫靡至极。
男人狞笑着,掐着她纤腰的手愈发用力,十指几乎掐出红痕。
他低头看着她被操得微微鼓起的平坦小腹,肉棒在她体内进出,带动粉嫩穴肉翻卷,淫水四溅,激起白沫。
心中的征服欲愈发炽盛。
他开始疯狂抽插,粗壮的肉柱次次尽根没入,囊袋狠狠拍打在她湿漉漉的阴阜上,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齁啊❤…太深了…不要…嗯齁…❤”
“叫得再骚点!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他喘着粗气,肉棒碾过她敏感至极的软肉,龟头次次撞进花心,“让整个落雪阁都听听,里面的仙子是怎么被操成母猪的!”
沈清霜眼神低垂,泪水混着汗水滑下脸颊。
两人交合处一片狼藉,淫水混着白沫,顺着她颤抖的大腿根淌下。
男人却变本加厉,眼中燃着野兽般的凶光。
他拽着她长发后仰,强迫她仰起头。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此刻满是泪痕和潮红,唇间呻吟破碎不堪,哪还有半分仙子的清冷模样。
他怒吼一声,腰胯操干得更凶更狠,肉棒像打桩机般一下下直捣她子宫深处,每一击都让她娇躯剧颤,小腹鼓胀。
“齁…停…停下…啊❤…”沈清霜淫媚的呻吟混着唾液从嘴角滑落,双腿悬空乱蹬,脚趾蜷缩。
穴内的嫩肉仿佛被插得彻底臣服,紧紧裹着那根粗硬的肉棒。
“给老子夹紧了!”
男人低吼着,肉棒在她高潮绞紧的嫩穴里又胀大一圈,青筋暴凸,滚烫的龟头死死顶在她子宫口,感受着她穴肉痉挛的吸吮。
快感如狂潮般席卷,他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胯下猛地一挺,滚烫浓稠的精液如开闸洪水,狠狠灌进她痉挛的子宫深处!
而就在男人攀上巅峰,意识被快感冲昏的刹那——
沈清霜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
那双原本迷离泪湿的眼眸,此刻闪过一丝冰冷。
下一秒,她猛地夹紧双腿,湿漉漉的穴肉如同活物般绞紧,层层叠叠的媚肉死死箍住男人粗硬的阳具,竟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
男人的本能疯狂预警,却已来不及抽身。
说时迟,那时快。
沈清霜并指成剑,沾着两人混合液体的指尖点在他眉心。
“第四劫·零度。”
轻语如霜。
指尖触及眉心的瞬间,男人皮肤表面瞬间爬满冰晶状的裂纹,像是极寒深渊里冻结的琉璃。
寒气自眉心炸开,他的血液、肌肉、骨骼,乃至每一缕流动的灵力,都在渐渐冻结至绝对零度。
“你!”
男人喉间挤出嘶哑的低吼,眼中血丝暴起,全身仅剩的灵力疯狂逆冲,试图挣脱这致命的冻结。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沈清霜早已摆脱劫契情潮,积累了足够灵力。
“我……”
咔——
一声细微的脆响,男人的身体如冰雕般静止。他的表情仍停留在惊骇的瞬间,可生机已被彻底封绝。
下一秒,晚风拂过,他的躯体寸寸崩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冰晶,最终消散于虚无。
沈清霜收回手指,指尖残留的寒意仍未散去。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霜,又缓缓飘散。
——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
傍晚,19:45。
友谊小区公寓,三号楼506室。
周杰拧开门锁,用肩膀顶开略显陈旧的防盗门,随手将褪色的深蓝色双肩包抛向沙发。背包擦过扶手,滑落在仿木纹地板上。
他径直走向卧室,棉质T恤的后背渗出细微的汗渍。
空调遥控器躺在床头柜上,他伸手去够,指尖碰到时才发现电池盖掉了,两节七号电池露在外面。
他叹了口气,索性直接倒在床上,床垫的弹簧发出一阵疲惫的呻吟。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两下。
他侧过身,从口袋里摸出来,屏幕亮起,锁屏上叠着三条未读的公司群消息。
解锁屏幕。
老板三分钟前发的红包还剩两个未领取,他点开最上面那个,系统弹出一个红色数字框——4.20元。
“谢谢老板。”他选了一个穿西装鞠躬的柴犬表情,发出去后才注意到自己排在领取列表的最后一位。
退出聊天,点开发现栏,上方朋友圈的小红点显示着“13”。
他下意识点开。
大学同学王磊在青岛栈桥旅游的九宫格,前同事小林烘焙的戚风蛋糕特写,高中班长抱着刚出声3个月儿子的亲密照片。
划到第六屏时,他的手指突然停住。
那是一张泛黄的毕业合照。
四十七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身影站在操场梧桐树下,他站在第三排左数第五个,白衬衫领子倔强地翻在校服外套外面。
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是2014年6月10日。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成20:03,窗外传来楼下小孩追逐打闹的嬉笑声。
周杰手机反扣在床边的木桌上,他起身,坐到电脑桌前。手指在翘边的磨砂贴膜上摩挲了两下,然后按下前边的主机按钮。
机箱发出老旧的嗡鸣。
屏幕亮起,蓝光映在他的脸上,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
随着机箱散热风扇的嗡鸣声逐渐平稳,屏幕上的水墨logo晕染开来,最终定格成《三千劫》三个大字。
这是一款仙侠题材的R18开放世界游戏,制作之精良近乎奢侈。
古典风格的场景渲染让每一帧画面都如同精心装裱的卷轴,从缥缈的云海仙山到精致的亭台楼阁,处处透着东方之美。
背景音乐更是考究,古琴的泛音清冷疏落,竹笛的颤音如林间穿行的风,编钟一响,余韵便似涟漪般在耳畔荡开。
至于那些各色仙子们的配音,或清冷,或娇嗔,或羞怯,每一句台词更像是从她们唇齿间自然流淌出来的。
半年前,周杰第一次下载这款尚在内测的游戏时,纯粹是因为图标上那位衣袂飘飘的仙子又大又白。
他抱着批判的态度点进去,没想到这一玩,就是一百九十多个日夜。
游戏设定似乎格外精细。
每位仙子都有详尽的身世和性格设定,交互系统也完全符合开放世界的玩法——你可以以礼相待,也能随心所欲。
其核心玩法,是探索并发现那些深陷死劫的仙子,与她们签订劫契,化死劫为淫劫。
拈星楼、落雪阁、流云轩、揽月台——以玩家命名并建造的这些应劫之地,最终都会成为她们欲拒还迎的囚笼。
然而,这游戏似乎并不需要他占据仙子们全部的生活,只是在她漫长的修行岁月里,刻下一段无法启齿的隐秘。
应劫之后,她们重返世间,看似一切如常,唯有罗裙下未散的颤栗,和镜中自己眼角一抹红,提醒着下一次劫期将至……
仙途漫漫,劫数昭昭。
她们并非堕落,只是天命如此,不得不与玩家共赴这场劫数。
是助她们彻底斩断劫契,重归清净?还是诱她们沉沦,永堕欲海?
——选择权,在玩家手中。
如今,周杰早已完成了全部的主线剧情,只剩下收集各种特殊场景和支线的成就。
游戏界面泛着幽蓝的光,映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
那些耗费无数个夜晚的仙子们——被他亲手调教、驯服、玩弄、凌辱、NTR或是摧毁的绝色身影,此刻都安静地陈列在成就列表里。
孤傲如霜的太乙传人,绝世天骄的她曾冷眼睥睨众生,却在劫契最深时,被他按在落雪阁的案台上,任由天穹碎星映在她颤抖的脊背。
怯懦易羞的药谷弟子,青罗裙摆沾着未干的灵草汁液,发间别着一朵将谢未谢的夜合欢。
她连对视都会耳尖泛红,却在劫期至时,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喉间溢出幼鹿般的呜咽,任由他采撷。
野性难驯的妖族圣女,赤足金铃。她曾扬言要撕碎所有束缚,却在最近一次的应劫里,亲手将缚妖索缠上自己的手腕,眼底燃着莫名快意。
温婉可人的琴阁仙子,她抚琴时连指尖都透着雅致,可当劫期临近,那素来拨弄冰弦的纤指,却死死攥住锦衾,任由汗湿的青丝黏在潮红颊侧。
隐忍屈从的皇室公主,九凤朝凰的礼服下藏着鞭痕,金步摇的流苏永远纹丝不乱。
她连承欢时都保持着皇族的仪态,唯有在情劫最炽时,才会从紧咬的唇间漏出一声娇媚的“主人”。
这游戏,圆了他心底最阴暗、最邪恶的幻想。
那些清冷绝尘、高不可攀的仙子们,被他亲手拽下神坛,在欲海中沉浮辗转。
她们的抗拒、羞愤、挣扎,乃至最后的沉溺,都成了他最上瘾的养料。
“啧,还差一个隐藏成就……”
周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随手抓起桌上的肥宅快乐水,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碳酸气泡在喉间炸开,带起一阵短暂的刺激。
他戴上耳机,耳罩隔绝了窗外的寂静。游戏里,那位清冷仙子的配音悠悠传来。她的嗓音如霜,却又会在情动时化作春水。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数据与代码构成的幻象,但此刻胸腔里涌动的愉悦却是真实的。
至少在这一秒,他逃离了现实。
屏幕的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他点击鼠标。
【继续游戏】
现实空虚又如何?至少在这里,他是主宰一切的神明。
良久。
电子钟的数字在00:00处骤然凝滞,耳机里原本悠扬的仙乐忽而转调,化作肃杀之音。
“卧槽?!最后一个隐藏剧情竟然是剧情杀?”周杰盯着屏幕前飘散的冰晶,瞠目结舌,一时竟忘了呼吸。
未及回神,屏幕上已如走马灯般自动切换成回忆模式。
自初始故事起,一位位仙子翩然登场,一段段应劫剧情纷至沓来,历历在目。待至终章回顾完毕,画面倏忽陷入无边黑暗。
周杰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须臾。
黑暗中一点血色萤火幽幽浮现,继而舒展蔓延,化作一行铁画银钩的篆字——
【三千劫尽,一梦劫真】
字迹方显,屏幕骤然熄灭。
周杰眼前也随之漆黑一片。
唯有那台电脑主机的指示灯依然亮着,如一点孤火,冷冷窥视着这场未竟的劫数。
……
……
……
周杰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一股陈年木料与干草药混合的气味。
他眨了眨眼,头顶是粗陋的木梁,阳光从缝隙中漏下来,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给我干哪来了?”周杰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电脑屏幕前——《三千劫》结束的画面。
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里是青溪镇的周记杂货铺,而他是铺里的掌柜,父母双亡,守着这份薄产度日。
“真他妈穿越了?”
周杰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长着几个磨砂似的茧子。
他踉跄着走到墙角包浆的老水缸前,水面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约莫二十五六岁,是他的模样,却又在眉眼间透着几分市侩的精明。
突然,门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周杰下意识地回头。
灰布门帘被被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掀起,佝偻着背的葛老道探进半个身子。
老人发黄的麻布道袍上沾着香灰,腰间挂着个褪色的八卦布袋,问道:“周掌柜,前日赊的半斤辰州朱砂可有了?”
“朱砂?”周杰一怔,随即脱口而出:“在、在右手边第三个抽屉,三钱银子。”
老者走近,眯眼打量着他:“稀奇,周掌柜今日印堂发青,莫不是撞了邪祟?”
周杰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后颈莫名渗出冰凉的汗珠:“昨夜盘账熬到三更,让您老见笑了。”
他转身去取朱砂,手指触到抽屉的一瞬,又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浮现——这包掺了雄黄的朱砂是上月从那个独眼行商手里低价收的,比镇上的药铺便宜两成三。
递过用油纸包好的朱砂,收下银钱。
待老人蹒跚的背影离去,周杰整个人靠在榆木柜台边,心跳如鼓。
这不是梦。
樟木的清香、铜钱的锈味、手心的汗渍,所有细节都真实得令人战栗。
他确确实实穿越了。
于是,周杰压低声音,试探着对着空气轻唤:“系统?”
好一会儿后,屋内只有木梁偶尔发出的“吱呀”声回应着他。
他不死心,又清了清嗓子,这次声音大了些:“老爷爷?”
依然没有回应。
周杰皱起眉头,干脆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用力喊道:“属性面板!任务列表!背包!深蓝!”
——寂静。
只有窗外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远处集市隐约传来的叫卖声。
他睁开眼,嘴角抽了抽:“连个新手礼包都没有?”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环顾四周——简陋的木屋、积灰的货架、角落里结网的蜘蛛。
没有浮空的光幕,没有机械的电子音,更没有突然冒出来的白胡子老头。
“行吧,”他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地狱难度开局。”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周杰猛地一拍柜台:“等等!”
他闭上眼,尝试感受体内的气息——就像在《三千劫》里的角色操控劫力那样。
起初,什么也没有。
但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缕游丝般的暖意,自丹田处缓缓升起。
周杰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剧烈收缩。
“果然……”他低声喃喃,“是《三千劫》的世界。”
他的目光四下扫动,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没有系统,但至少……”
视线突然钉死在柜台角落。
一本好似蒙尘的册子静静躺着,像是账目,可那灰白书封上,印着四字:
《三千劫录》。
周杰紧绷的心弦一下子便松了下来。
作为游戏核心的具现化存在,这本册子不仅是前期引导玩家的利器,更是中后期记录各色仙子应劫状态的计时器。
翻开第一页,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
原本空白的宣纸上,浮现出几行墨迹:
【已确认玩家登录】
【资源加载中:1%…15%…55%…100%】
【加载完成】
紧接着,泛黄的纸页骤然亮起光晕,浮现出三行楷书墨迹:
【玩家:周杰】
【劫力:一重(残)】
【已建劫所:9】
周杰的呼吸陡然粗重,手指微微发抖。
他屏息,再往后翻看第二页,上面用墨笔写着又几行小字:
【落雪阁·沈清霜应劫中】
【剩余时日:廿五】
毫无疑问,这就是游戏里的提示!
可周杰清晰地记得,隐藏剧情里,沈清霜杀了他。
不,准确地说,是杀了“游戏里的他”。
如果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三千劫》……那“游戏里的他”和现在的他,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他?
“庄周梦蝶吗?”
如果游戏里的经历是梦,那此刻的他,是否只是梦醒后的庄周?
可若现实才是梦,那死在沈清霜手里的“角色”,又算什么?
一个被删除的存档?
还是一段……被覆盖的人生?
他猛地翻开《三千劫录》第三页。
【劫契·沈清霜】
【劫契·苏软香】
……
【劫契·沐晚烟】
【劫契·炎铃】
【劫契·云无月】
……
这些还在生效中的众多劫契,全是他曾在《三千劫》游戏中亲手缔结的劫缘。
他顿了顿,然后翻开第四页。
【劫所·落雪阁】
【状态:应劫中】
【可传送:是/否】
周杰的呼吸一滞。
落雪阁……
如果他此刻传送过去,沈清霜会认出他吗?
会像隐藏剧情里那样,毫不犹豫地一剑星落,再杀他一次?
还是说……
她想杀的从来就不是“游戏角色”,而是真正的他?
“所以……”
“我到底是继承了游戏角色的遗产……”
“还是说……”
“那个角色,本来就是我?”
周杰摇了摇头,心中了然——以自己凡人的智慧,怕是永远想不通这其中的玄机。
早知会穿越,当初就不该在游戏里那般肆无忌惮。
若是能对仙子们以礼相待,如今也不至于……
可转念一想,《三千劫》本就是款黄油,若不在虚拟世界里放纵,反倒显得自己心理扭曲。
更何况——
“妈的,当初是哪些个王八蛋网友忽悠我,说什么『清冷仙子调教成大奶母猪才有成就感』、『中式仙子就应该穿看得见乳头的纱衣,上半身开盖即食,下半身情趣真空』、『全身敏感、白虎、一插即堕、齁齁淫叫』……”
他狠狠啐了一口。
如今倒好,报应来得太快。
而且沈清霜这妮子也离谱。
说好的修行瓶颈呢?修为蹿得飞快,开了吧!
他当时可是几乎满成就,还打不过。
“天骄就能不讲修行基本法?”周杰合上《三千劫录》,后槽牙咬得生疼,“这挂开得……游戏到底谁做的,都不管管?”
他深吸一口气,将书塞进怀里,“算了,还是先苟着吧。”
书一贴身,竟像是融化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但周杰能感觉到——它还在。
就藏在他的身体里。
他收敛情绪,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随后从一旁拾起笔,铺开一张素白宣纸。
笔尖蘸墨,窸窸窣窣地在纸上划动,将记忆中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
这游戏的世界观虽是修仙背景,但终究是款黄油——“双修秘术”“合欢心法”“炉鼎体质”“调教法器”“名器图谱”,这些玩意儿可和传统修仙里的清心寡欲大相径庭。
里面甚至还融入了大量现代人喜闻乐见的“丝袜”、“情趣衣物”、“情趣道具”等。
“啧,得好好回忆一下……”
他眉头微皱,笔尖悬停片刻,又继续写写画画。
那些曾经被他当作“黄油设定”的细节,如今可都是保命的信息。
“要是当初仔细看看剧情文本就好了……”
……
落雪阁。
雨后初晴,檐角滴水犹自敲着青石,一声、一声,碎在空庭里。
沈清霜静立窗前,一袭素白长袍垂落如雪,未束的墨发泼洒在肩后,衬得颈间肌肤愈发冷白。
她的手指搭在窗棂上,霜气无声攀附,可偏偏——
身体在发烫。
那本该消散的劫契,此刻依然如附骨之疽,在她肌肤下灼烧出一片淫艳的绯色。
“呵……”她忽然低笑,呵出的白雾在窗前凝成霜花,“三年筹谋,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吗?”
劫契未消。
意味着那个人……也未死。
“咔。”
窗棂在她指下裂开一道细痕。
“清霜姐姐莫急。”沐晚烟虚弱地倚靠在廊柱旁,手里把玩着乌金鞭,笑意清浅,“那人既然未再出现,至少说明伤得不轻……若我们能寻到更多受劫契所困的姊妹,未必没有转机。”
她脚边,绯夭被金绳紧缚,封灵项圈锁住一身灵力,却仍不甘心地扭动着。
“也许吧。”沈清霜叹道。
檐下风铃骤响。
天机宗织命——云无月踏着浮光而来,银丝面纱被风微微掀起,露出半截玉雕般的下颌。
“三年前卜出的死局,此刻卦象依然未变。”她蓦然开口,嗓音如谶语般飘渺,“但劫契未消,只有两种可能。”
她面纱下薄唇轻咬。
“要么他并非真正的劫主,要么——”她将卦象残片掷向半空,“卦象出错。”
众人一寂。
沐晚烟的笑意渐渐敛去。
世人皆知,有着窥天织命之称的云无月,卦象至今从未错过。
“我的好姐姐们呀,”绯夭突然吃吃笑起来,“不如脱了这身累赘衣裳,赤着身子去跪求主人怜惜?反正又不是没做过这事,说不定他心软……就放过了你们这群叛逆的小妮子呢?”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沐晚烟反手一鞭抽在绯夭臀上。
“嘶——”绯夭吃痛,身子一颤,却仍不甘示弱地翻了个白眼,红唇轻启,“下手真狠,晚烟姐姐……莫不是嫉妒我比你更讨主人欢心?”
沐晚烟冷笑一声,指尖一勾,鞭子如灵蛇般缠回腕间,“再多嘴,下一鞭可就不止是皮肉疼了。”
出乎意料的是,云无月竟微微颔首,银丝面纱下传来她的缥缈之音:
“这也是个法子。”
沐晚烟愕然转头,“无月姐姐,你——”
云无月神色未变,素手轻抚卦签,淡淡道:“若真正的劫主从未现形,那么……俯首或许反得生机。”
她顿了顿,道:“劫契既立,便是天道为证。吾等莫说自戕,便是妄触死局——也必遭因果倒灌之祸。”
绯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笑得愈发娇媚,“听听,还得是天机宗的明白事理。”
满室皆静。
云无月转眸望向默立多时的清冷素影:“如今,清霜道友的劫契发作,倒有一桩好处——”
她自袖中排出一串星芒流转的玉简。
“这应劫之所似有异力可缓解劫契,这二十七日,不妨与众姊妹试尽诸法。”
“辛苦道友了。”
沈清霜抿唇,轻轻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