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化人】真相

香气萦绕的咖啡馆里，宋含霁和宋绾坐一边，魏清坐在另一边，虽然是面对面地坐，但宋绾的眼睛一直盯着魏清看，也太明显了，宋含霁有些不高兴。

刚刚魏清提议找个地方聊聊，宋含霁因为想结束自己和宋绾买小熊的闹剧，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但他没料到，宋绾一看到魏清，就失了魂似的，小熊不要了，也不说话，呆呆地被他牵着走。

餐桌下，宋含霁用手重重捏了捏宋绾的，她感觉到疼痛转头看了他一眼，久久的，透露着迷茫。

“想吃什么？”宋含霁把印着美食的菜单推到她面前，试图引回她的注意力。

菜单上有橙黄的薯条，鲜嫩的草莓蛋糕，拉花咖啡……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但宋绾只是盯着这些图了，依旧不说话。

“给你点个冰淇淋蛋糕好吗？”宋含霁替她决定，顺便指给她看冰淇淋蛋糕的图，宋绾点点头，宋含霁就告诉服务员。

点完单，魏清也已经观察两人良久，他说：“她还挺乖的。”

宋含霁知道他说的是宋绾，心想她闹的时候你还没看见，而且他现在并不喜欢这个“乖巧”的她，好像木头人，他提一下线，她动一下。

魏清一说话，宋绾又看了过去。宋含霁不能叫她别看，一口气憋在心里，魏清有那么好看吗？

魏清似乎也被她盯得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说：“如果我没想错，你今天来商场的目的应该跟我一样吧？”

宋含霁推测：“你也进了外交部？”

“嗯。”魏清笑了笑，“但我今天想问你的不是这个。”

宋含霁挑眉，等着魏清的下文。

“宋含霁，说实在的，我要向你道歉，但如果我知道今天是这个结果，那我一定不会做那件事，只怪我当时太没自信。”

宋含霁听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不能推测什么，但他心里分明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服务员来上菜，打断了魏清的话。

三人面前都摆了东西，宋绾一看到漂亮的冰淇淋蛋糕，立刻抛弃了魏清，埋头吃，而宋含霁与魏清对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没人喝。

魏清搅了搅咖啡，看看表情严肃的宋含霁，继续说：“其实我挺好奇的，最后一科笔试的时候，你怎么能那么淡定，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应该很喜欢她，你的花……”

“你做了什么？”宋含霁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既带有主观色彩，又无重点的话。

相比于宋含霁的焦急，魏清一副气淡神闲的样子，“别急，她不是没事吗？”

没事？

宋绾没事？

宋含霁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段时间天天睡醒喊着他是仇人的宋绾，难道，是魏清捣的鬼？

宋含霁看了一眼吃得欢快的宋绾，沉着声问：“你对我的妻子做了什么？”

魏清坦白：“我？我只是往她的花盆里滴了两滴我的血，在第一天考试的早上，不过很可惜，我失败了，你并没有受她影响，看来你的心也挺冷的。”他以为宋含霁不受宋绾的影响，是因为宋含霁不够重视宋绾。

这句话在宋含霁心里掀起了巨浪，他此刻无比想爆、粗、口！

什么叫“我只是往她的花盆里滴了两滴我的血”，混浇精液都有可能让花认主混乱而死，何况是血？！

怪不得，怪不得宋绾的会以为他是仇人，因为魏清的思想里，就是把他当做仇人和对手，而魏清不认识他妈，所以宋绾在思维混乱的时候也不会对他妈说什么，只当她是陌生人。

“当……”铁勺掉落的声音穿来，宋绾抬头一看，突然惊到！

( ⊙ o ⊙ )

只见宋含霁抓着魏清的衣领，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脖子上的筋都爆出来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宋含霁，脸都要扭曲了，好可怕！

魏清自知理亏，被抓着衣领也没有动怒，他冷静地提醒宋含霁：“你吓到你的花了。”其实不止宋绾，咖啡馆里听到动静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宋含霁用余光扫到宋绾，她一口蛋糕还没送到嘴边，握着勺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瞪大眼看着他们。

蛋糕上的奶油还挂在她唇边，她好像不知道，没有舔掉，就像一个小朋友。

对，他不能动手打魏清，会吓到宋绾，一个心智还没长全的宋绾，暴力会在她心中留下什么呢？

所以这一拳下去，划不来。

“你走吧。”宋含霁松开魏清，他现在不想看到这个人。

魏清也不说话，提了东西就走人，虽然他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阿霁……”宋绾目送魏清远去，侧身拉拉宋含霁的衣角，他坐了下来，带起一阵风，宋绾放开了他的衣角。

她这会儿记起他了？魏清前脚刚走。

宋含霁也不知道自己在气谁，魏清的举动惹怒他是一定的，可是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宋绾，受那两滴血影响就把他当仇人的宋绾，也让他有点生气，尽管她也是受害者。

想来魏清滴血的那天，正好是宋绾进入化人状态的那天，他和宋绾不能沟通，所以宋绾没有影响到他考试的情绪……魏清这招还真挺狠的！

不过，这两滴血的力量真不能小瞧啊，魏清一出现，宋绾就盯着他看，估计是脑袋里又乱了，想到这宋含霁心里稍稍好受点，毕竟宋绾不是被魏清吸引才去看他的。

宋含霁不说话，坐在那儿也不知道看什么，宋绾觉得这时的宋含霁比刚刚更恐怖。她看他，可他不看她，她连冰淇淋蛋糕都不敢再吃了。

桌上的咖啡凉了，宋含霁还是一口没喝。

他把所有的问题都想通，才转头看宋绾。

宋绾已经盯他半天了，看他转过来，立刻讨好似的把半天没送到自己嘴里的那口蛋糕送到宋含霁嘴边，“阿霁，你吃。”

宋含霁看看小铁勺上已经融化的冰淇淋蛋糕，再看看一脸无辜的宋绾，缓缓吸气——吐气——然后他张嘴把勺子含住。

宋绾什么都不懂，他气她做什么呢？

甜甜的味道一下子在口中蔓延开来，宋绾又挖了一勺送过来，宋含霁说：“你吃。”宋绾立刻笑着把勺子送到自己嘴里，一脸满足的样子，宋含霁更觉得刚刚自己生宋绾的气，实在没必要。

“好吃吗？”宋含霁问着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好吃！”宋绾拼命点头。

宋含霁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没加奶和糖，苦涩的味道一下子把嘴里残留的甜味冲走了。

勺子和盘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吃好了吗？吃好我们就回家。”

盘里的蛋糕已经被吃干净了，宋绾还在用勺子刮着融化成水的冰淇淋，宋含霁有点看不下去，他怕自己再不阻止，宋绾就要去舔盘子了。

终于，宋绾意犹未尽地放下了勺子。

“阿霁，我们下回还来吗？”

宋含霁很理智，“不知道，看你的表现。”

宋绾想了想，“我听写满分就来吗？”

“不一定。”宋含霁起身。

“那要怎么样你才带我来？”宋绾跟着起身，勾住宋含霁的手臂。

“你表现好的时候。”宋含霁故意说得含糊，他可不认为吃冰淇淋蛋糕有什么好的。

“到底是什么表现嘛？”为什么不说清楚！

“结账。”宋含霁对着前台的服务员说，不回答宋绾。宋绾想啊想，就是想不出来，不高兴。

结完账前台送了两粒糖，宋含霁都给了宋绾，宋绾又高兴地吃糖去了，任由宋含霁牵着走。

两人即将步出商场大门，一阵冷风已经先吹了进来，宋含霁停步，从袋子里拿出围巾给宋绾围上，嘱咐她：“把衣服扣好。”

“哦。”宋绾低头扣扣子，发现宋含霁的衣服还开着。“你的还没扣。”她伸手帮宋含霁扣上。

室外温度低，宋含霁把宋绾的一只手揣进口袋里握着，两人慢慢地在寒风中行走。走远了，还时不时传来宋绾说话的声音，欢快的，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