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生五十年？”
李源愣了下，笑道：“我还没活过五十岁。”
“许大哥，你还不到五十岁？”姜璇眸子泛过异色：“岂不是比我都要小些？”
姜山脸上也难得有闪过惊讶，道：“许源兄，你今年多少岁？”
“三十多岁。”李源道，自己实际才三十岁。
这并非什么需要隐藏的大秘密。
姜山、百里滕他们这些半神判断不出，但像姜渊真神这等存在，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窥伺到自己的一丝生命本质痕迹。
像姜渊真神，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判断自己年龄不超过四十。
若是通用一些秘宝或特殊仪器，能够判断的更精准……因此，在姜渊真神给李源的情报中，明确说了，不必刻意隐瞒年龄。
最关键的一点，姜渊真神所伪造的身份中，是按李源真实年龄来的。
“三十多岁？”
一袭白袍的彦龙瞪大眼睛：“许源兄，和你一比，我彦龙活将近三百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你修炼至少六七十年。”百里滕同样感慨：“过去，我以为姜山就够天才，一百多岁便有如此成就，但许源兄你……当真是不可思议妖孽。”
若说李源刚才显露的实力，将他们狠狠震撼了一把。
那再一搭配李源的年龄，就真正令他们为之心颤。
尤其是姜山、百里滕，他们两个地位之高，都是媲美虚神的，眼界更为不同。
“如此来说。”
“许源兄的确生不逢时。”百里滕颇为惋惜的摇头道：“以许源兄弟天资，别说五十年，再多修炼三十年，哪怕不能夺取祖界令，杀入祖界之战前百应该都有希望。”
他的确替李源惋惜。
“百里大哥，祖界之战这么难吗？”
一旁姜璇疑惑道：“还有十二年时间，若从飞天跨入半神，灵魂蜕变，感悟法则速度会再度提升。”
“以许大哥的修炼速度，尽早突破成半神，难道在祖界之战上不能争一争？”姜璇道。
姜璇身为皇族成员，眼界虽不低，但终归才飞天级，没有参加祖界之战的需要，对祖界之战没那么了解。
“小妹，你不懂。”
“祖界之战中的顶级天才，超乎你想象。”姜山颇为郑重道：“像为兄，以半神之身，能爆发虚神初阶战力……放眼渊国百万半神中，可以说近乎无敌手。”
姜璇不由点头，自家兄长实力那是公认的，不止一次和虚神交手。
“但是，我连冲入祖界之战前一千的把握都没有。”姜山低沉道。
“前一千的把握都没有？”姜璇错愕。
“觉星大陆浩瀚，更是星空无垠，强者无数，像那些飞天级就被吸纳入觉星古城的，才是最顶级天才。”百里滕也颇为郑重道：“同样是半神七星脉，实力差距也会极大，一些法则感悟极高的，都近乎真神层次。”
听得姜璇暗暗乍舌。
“许源兄便是那种顶级天才。”百里滕道：“可惜，修炼岁月短暂了些……毕竟，许多厉害半神明明法则感悟极高，为得到祖界令，硬是会在半神境停留数百年，甚至是五百年。”
“真不公平。”姜璇摇头道：“对你们都不公平。”
这几人中，百里滕和彦龙更年长些，但百里滕也才修炼两百多年。
“这世间，哪有绝对公平。”
“运气，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姜山笑道：“等这次祖界之战结束，我问问国主意见，若有希望争夺祖界令，我便再多修炼五百年。”
“五百年？”姜璇嘴巴微张。
对她来说，这太漫长了。
“我是等不起了。”百里滕看向李源：“但以许源兄的年龄，完全能再等一届。”
“一切随缘，我连半神都还没成呢。”李源笑道：“来，姜山兄、百里兄，继续喝酒吧。”
“对！”
“继续喝酒。”姜山笑道：“我点的那些美食，都还没有上齐。”
……
经过这场风波，虽殿厅中央的乐舞重起，但诸多雅室中的客人却已没有太大兴致，大多在谈论着刚才的那一战。
“那冷岩平日何等嚣张，今日竟直接低头，连价值上千方神晶的宝物，都直接拿来赔罪。”
“他看似嚣张，也是看人的，一些真正厉害的，他从不得罪。”
“那许源背景不明，但凭自身天赋实力，便极为可怕。”众多半神小声议论着。
对这些半神而言。
今天碰到的这件事，可比绝音楼的乐舞有趣得多。
许多半神，甚至已经使用传讯宝物，将刚才发生在绝音楼的事，告诉自己好友。
……姜山的雅室内。
伴随李源显露实力，众人交流的也愈发融洽起来。
之前故意挤兑的彦龙，如今反而变得最为热情。
“我这人，最是佩服真正有能力之辈，之前对许源兄有所误解，我的错。”彦龙姿态很低，笑道：“我之前佩服姜山殿下和百里兄……如今，这份名单上还要加上许源兄。”
李源淡然一笑。
他已看出来，这彦龙就是一见风使舵之辈。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接连道歉，自己也不必纠结不放。
随交流深入。
“哦？接下来几日，渊国各方势力都会来拜访我？”李源听着姜山的讲述，若有所思。
“对！”
“若许源兄你只是飞天榜前十实力……神国内的各方神明家族，都不会太在意。”姜山道：“毕竟，正常飞天榜前十的天才，都未必能成虚神。”
李源不由点头。
渊国浩瀚，像常驻王都内的虚神便有上千位，加上分散各州郡的，数量就更多了。
多几位虚神、少几位虚神，对渊国来说影响不大。
“今日一战，关于你的消息肯定会传播开，到时各方势力会查询你的过往，一旦查出你的年龄……各方将认定你至少成虚神巅峰，乃至有极大希望成真神。”姜山感慨道：“一旦成真神，影响力就截然不同。”
“真神，影响力超越虚神千倍万倍。”姜山郑重道。
“渊国内诸多势力，他们肯定会想与你交好，乃至将家族中女子许你为妾，只为搭上你的关系。”百里滕笑道。
“为妾？”李源哑然。
据李源所知，神域中似乎也是如此。
“强者的正妻伴侣，是非常罕见的，像我父亲子女数十位，但自始至终就没有真正的伴侣。”姜山摇头道：“我母亲，也只是我父亲的妾室。”
姜山并不避讳这一点。
因为这种事在觉星大陆上是常态，超级强者有成千上万的妾室都是寻常。
“说不定会有其他神国势力，暗中和你交流，想邀请你加入。”姜山道：“毕竟，我渊国是东域十八方核心神国之一，许多势力都在王都中有驻地，可谓鱼龙混杂，关于你的消息，肯定会迅速传播。”
李源微微点头。
这一点，在姜渊真神给的情报中也有描述。
觉星大陆划分东西南北四域，更有四海，天外还有海量生命星辰，东域八百神国基本都是觉星古城的地盘……
八百神国中，有十八方神国被觉星古城认定为核心神国。
渊国，便是其中之一。
成为核心神国的最显着标志就是，在王都都是建立有‘传送阵’的，既能核心神国间彼此间传送，也能直接传送到觉星古城。
如此，便极大的加强了觉星古城对东域的控制力度。
任凭各方神国厮杀争霸，最终都要臣服于觉星古城。
“总之。”
“许源兄，今日后，你就是王都内的风云人物了。”姜山笑道：“但你无需站队，只要做好自己……未来你注定前途无量。”
“谢姜山兄提醒。”李源笑道。
“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百里滕道：“你再耀眼，终归是我渊国一员，我渊国的一些敌人，暗中说不定想铲除你，所以得小心些，若是想离开王都，尽量别暴露行踪。”
李源若有所思，这点他早有预料。
显露天赋实力，能更快得到大势力认可，得到更多修炼资源。
但也不可避免会卷入一些风波。
哪怕觉星古城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东域八百神国间都会有厮杀纷争，惨烈时，甚至会掀起真神大战……对此，觉星古城最高层都是很少去管的。
对外，三大星空古城、六大圣地在斗。
内部，同样在斗。
“今日。”
“我算是搅动了些风云。”李源心中暗道：“但还是得小心，唯有成就半神，面对神明时，才算有些自保之力。”
“现在，我还很弱，必须仰仗天才的光环保护自己。”
对自身实力，李源有自知之明。
“姜山兄。”
“我有一事想要询问。”李源忽然道：“该从哪里得到更多觉星神丹？”
“觉星神丹？”姜山惊讶：“李源兄，难道你还没有将觉星神丹使用到极限？还需要更多觉星神丹。”
李源不由点头。
百里滕、彦龙乃至姜璇，心中愈惊……李源显露出的东西，已一次次超出了他们理解范畴。
“我刚才观你施展星术，神体之强，恐怕是七星脉施展九重炼体术。”姜山看向李源眼神都有些变了：“但你觉星神丹竟然都还没使用到灵魂意志的极限……这！”
姜山摇头道：“别人都说我是天才，今天我彻底明白人外有人。”
旋即。
姜山思索了下道：“平日里，神火宫有诸多任务，完成即可获得奖励，其中就有关于觉星神丹的。”
“但如今，神火宫大比结束，暂时没有更多任务，觉星神丹又是禁物，都没法公开售卖，很难得到，哪怕是我都没有太多……”姜山道：“一种办法，是你直接去见沙西虚神，要个十枚二十枚觉星神丹，应该不难。”
李源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一二十枚？太少。
“姜山，你难道忘了？”
“三日后，便是九音之界开放之日，以许源兄的实力，或许可以试试。”百里滕忽然道：“若是完成，可向九音真神求取一批觉星神丹。”
“九音之界？”李源疑惑。
是什么？
“哈哈，对，我们今日就在九音楼，我反而将这茬给忘记。”姜山笑道：“九音之界，乃是九音真神所设立，每年会在九音楼开放三日。”
“九音之界，也是王都中一大特色。”
“本质上它乃是一处考验之地，是九音真神选拔弟子所用。”姜山道：“凡渊国子民，飞天级和半神在缴纳少许神晶后，便能进入闯荡……飞天级闯过第五界，半神闯过第八界，便能得到一份礼物。”
“若飞天级能闯过第六界，半神能闯过第九界，不止能得到礼物，更有望拜入九音真神门下。”姜山道。
拜入真神门下？李源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名师难寻。
一位真神公开收徒，这是非常难得的。
“如此来说，只怕来闯的人不少。”李源轻声道。
“那倒没有。”百里滕摇头道：“千年前，九音真神设立‘九音之界’，最开始去闯的人极多，但次数多了，闯的人便少了许多。”
“为何？”李源疑惑。
“主要是危险。”百里滕道：“九音真神实则是一位灵魂大师，因此，她设下的九音之界专门针对灵魂意志，和实力没必然联系……而牵扯到灵魂，稍有不慎便是陨落。”
“若连前三界都闯不过，陨落概率极高。”
“因此，敢闯的，大多是自信之辈，人数自然少。”
“哪怕如此，偶尔也会有人陨落。”百里滕道：“能通过考验的强者少，拜入真神门下的就更少……但凡是能通过考验，礼物还是很丰厚的。”
“对别人危险。”
“但以许源兄的实力，通过第五界应该不难。”百里滕道：“到时，无论是要些宝物，或是要觉星神丹，应该都很容易。。”
“好，我想想。”李源没太在意。
这九音之界，听起来有些危险，自己又不打算拜师。
光为觉星神丹，意义不大。
“其实，九音之界最厉害的，还是磨砺灵魂意志，其中诸多幻境还是很难得的。”姜山笑道：“我过几日也会闯上一番，也算是检验自身，看何时能通过第九界。”
“姜山兄也要闯？”李源疑惑。
“不止他，我也会闯。”百里滕笑道：“其实渊国最顶级的一批天才，在王都的，估计都会去闯一闯，就当是磨砺灵魂意志。”
“甚至，其他一些神国天才，都会专程来试试。”
李源顿时明了。
所谓危险，只是九音真神来筛选那些普通飞天、普通半神……对真正的天才，陨落概率反而很低。
“三日后，我也来闯一闯。”李源当即改变了主意。
磨砺灵魂意志？自己一直只修炼观想法，或许换种方式，能有所得。
这场宴会持续了许久。
百里滕、彦龙各自离去，姜山则和姜璇亲自将李源送回到了神火宫，然后才回雾山王府。
……
雾山王府内，姜山屏退左右。
“小妹，你这次做的很好。”
姜山道：“去渊魔血窟，竟能拉拢到如此绝世妖孽，我看得出，许源对你颇有好感。”
“今日。”
“我们在他显露实力前，便提前建立友谊更是不错。”姜山道。
“往后，你多和许源亲近，对你，对我雾山王府一脉，都大有好处。”姜山看着姜璇。
“大哥。”姜璇摇头道：“我本意就只是想感谢许大哥，若非他，我便死在渊魔血窟中了。”
“好。”
“怀感恩之心是对的。”姜山笑道：“明天，你再提一份礼物，去拜访他。”
呼！
姜山一翻掌，一玉瓶凭空出现，飞向了姜璇。
“这是？”
姜璇先是疑惑，伸手接过，神识一扫便脸色微变：“觉星神丹？这有五十枚吧？大哥，你有这么多剩余的觉星神丹？”
“对其他半神，这东西很珍贵，但对我来说，拿出数十枚是轻而易举。”姜山摇头道。
“那刚才，你怎么不直接送给许大哥。”姜璇忍不住道。
“我送，哪里赶得上你送？”姜山摇头道：“我观许源此人，表面随和，骨子里极为骄傲，想真正得到他内心认可极难，同样的，一旦被他认可为好友……遇到事，他恐怕也会倾力帮助。”
“你和他关系本就不错，若能找机会多帮他一两次，令他心生感激，友谊便牢不可破。”
姜山道：“就像你对待身边那些仆从，你有心对待，关键时刻，他们也会拼命护你。”
“大哥，我和你不一样，我待菓叔、方叔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姜璇盯着姜山。
姜山笑了笑，没有反驳。
“大哥，这样做太算计。”姜璇忍不住道：“你那里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
“有时我就在想，一些事你是不是也在算计我。”姜璇道。
“傻丫头。”姜山摇头失笑：“父亲已死，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岂会算计你？”
“行，觉星神丹给你了。”
“你送不送怎么送，都随你。”姜山道：“我还得闭关修炼，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大哥，我先下去了。”姜璇行礼后，转身离去。
目送姜璇消失在视线中。
“也好。”
“或许，一片赤诚才能换来真心。”姜山眼中柔情变得凌厉，呢喃自语：“小妹，希望你能多一道庇护吧。”
“这样，将来我动手时，才能少些顾忌。”
姜山心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大仇怨，关乎到他母亲之死。
哪怕姜璇都不知。
姜山不愿姜璇也背负上仇恨。
实际上，姜山对父亲雾山王没太深感情，某种意义上，正是雾山王当初的错误，才导致他母亲身死……而雾山王已陨落在外。
姜山之前最担心的，便是妹妹‘姜璇’，暗中诸多布局，都是为保护姜璇出发。
……
幻真侯府，深处宫殿内。
“请母亲责罚。”冷岩恭敬道。
“你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责罚的？”宫装女子笑道：“原本以为许源实力不够，才会位列飞天榜第十……是我让你去公开挑战他。”
“谁能想到他如此厉害？”
“如此厉害的飞天级，我渊国就没出现过，不怪你，相反你最后处理的很好，及时和解，没将他得罪死。”幻真侯赞许道。
冷岩聆听着。
“岩儿，这次飞天榜你确实没机会了。”幻真侯道：“若再拖延二十年，对你反而有害……尽早突破成半神吧，我会安排你去东幽圣地，在那里或许对你更有利。”
“东幽圣地？”冷岩一惊：“母亲，我渊国可是觉星古城一脉。”
“放心。”
“我都安排好了。”幻真侯道：“你若这样按部就班修炼，成虚神很难，既进不去觉星古城，只有进入圣地才有一线希望。”
“你一个飞天级，没人会注意你。”幻真侯道：“属于哪一方势力不重要。”
“成神明才重要。”幻真侯看着冷岩。
“是，母亲。”冷岩重重点头。
他明白，哪怕以母亲的实力，想直接弄到东幽圣地的名额，只怕也付出了巨大代价。
……
绝音楼的比斗，观战半神数以百计，一传十，十传百，消息迅速传播开了。
其实，一场飞天级比斗，本不显眼。
但李源显露出的实力太过夸张。
无论是渊国内部诸多势力，或是其他神国驻扎于渊国王都的人员，都迅速得到了关于他的情报。
觉星神山，占地数百公里，它是渊国王都的一栋极特殊建筑。
因为，它是觉星古城在渊国的代表。
神殿内驻扎的，都是来自觉星古城的强者，人数很少，但个个都是精英，在王都中威慑力极强，地位甚至凌驾于皇族之上。
连绵山脉深处，庭院内。
“景奎。”一名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紫袍虚神看着手中刚得到的情报，笑道：“看样子，渊国出了一个不亚于你的绝世天才啊。”
“你是说许源？我见过了。”黑袍青年景奎随意道：“他不止正面实力不错，灵魂意志更是厉害……是我见过灵魂意志最厉害的飞天级。”
“最厉害？”紫袍虚神惊讶，他清楚景奎的实力。
在觉星古城中，都是公认年轻一代顶级天才，被认为有极大希望夺取祖界令。
这次，景奎来到渊国，暗中已见过不少渊国天才，但哪怕是姜山都不太入他的眼。
对许源的评价，反倒是最高的。
“他厉不厉害，对我没什么影响。”
“反正，几日后见识了享誉渊国的九音之界，就会继续去下个神国流浪。”景奎笑道：“但他若能成功加入古城，老东，说不定你会有大功劳。”
“哈哈，景奎，借你吉言。”紫袍虚神笑道。
他清楚，景奎实力已达匪夷所思的地步，丝毫不亚于自己……如今游历大陆，红尘炼心，一旦再进一步，只怕将来一突破便会是真神。
……
神火宫，占地广阔。
最高处宫殿中，这里便是沙西虚神的居所。
“这许源，实力竟这么厉害？一掌击败季明？”沙西虚神看着手中最新情报，也感到无比震惊：“难怪国主命我直接给他一个名额。”
“是我会错意了，这种实力，哪里需要考核？”
稍加思索后。
沙西虚神直接下达了命令：“将许源的神火宫排名，由飞天榜第十，晋升为飞天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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