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墙上挂着冬藤，祁月掀开蓝色的门帘，铜铃叮咚响，把柜台上睡懒觉的虎斑猫吵醒了。
老板娘从后头探出来，围裙上的锦鲤沾了点酱油渍：“小月，你的砂锅煨了三小时，米酒给你温在壶里咯。”
“好嘞，姨姨。”这店是祁月妈妈的朋友开的，味道好得不得了，平时想抢个座都难。
两人围着八仙桌坐下。许之言脱了大衣，抓起桌上的黄铜汤婆子塞进祁月腿上的毛毯里，手指碰了碰她冰凉的小手：“暖暖，别冻着。”
砂锅一揭盖，琥珀色的肉汁还冒泡。许之言拿筷子挑开肥肉上的线，夹起一块抖抖的肉皮在她眼前晃：“好久没吃了，我先尝。”
话没说完，祁月一把夹过去，不小心把油渍蹭在了男人的袖口上，“想得美，要吃也是我先吃！”她的笑容狡黠又灵动。
许之言耳尖微红，无论在一起多久了，还是会为她各种可爱的举动心动不已。
男人将米酒倒进碗里，桂花碎浮在酒面，随后他低头拆蟹粉狮子头。
祁月趁着许之言备菜，偷偷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绒盒。
“闭眼。”她抽走他手里的蟹八件，金属叮叮作响，混着怀表齿轮的轻声。
许之言的睫毛扫过女人的手心，闻到一股蜂蜡和檀木味儿。
绒布一掀，一块鎏金外表、复古款式的怀表露出来。许之言摸了摸表上的纹路——是上个月他们在古董店看到的那个。
“你当时盯着它看了半天，我猜你肯定喜欢，就买来当生日礼物啦。”灯光在她眼里晃成碎星，耳垂的珍珠耳环晃出虚影，像融化的月光滴在锁骨那颗痣上，祁月侧头浅笑的弧度让他屏住呼吸。
“许之言，生日快乐。”她声音裹着米酒的甜糯。
许之言心尖发颤，狭长的凤眼泛起一点白雾，“谢谢你，月月。”
“有你陪在我身边，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礼物。”
祁月和许之言在这边你侬我侬，江逾明在那边狠狠攥着手机，指节青白。
[微信对话界面]
19：19江逾明
-[图片][图片][图片]来自A大校园论坛
-你有男朋友了？
19：46江逾明
-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19：59江逾明
-那我跟你之间算什么？
20：08江逾明
-回下信息。
砂锅咕噜咕噜的气泡声与江逾明疯狂拨打电话的震动共鸣，许之言笑着将最后一点圆子舀到祁月的碗里。
“月月，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已经结课了。”
“啊……你们也太快了吧，我们还要上一个月的课。”祁月耷拉着一张苦瓜脸。
“对，我们专业在前两周考完了，最近我们不是没怎么联系也没见面吗，因为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忙，抱歉。”
祁月心虚地将碎发别到耳后，其实她压根没察觉到两人的联系频率在最近骤减，因为她一直在忙着偷吃江逾明的大鸡巴。
“哦，这就是前两周你冷落我的理由！”她故作生气地撇着嘴，把头转向一边。
许之言一眼看透祁月做作的姿态，但他并不拆穿，“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所以作为补偿，接下来我每天都可以陪着你了。”
“？”祁月满脸问号。
“我放寒假了。你不怕你男朋友无聊吗，让我陪陪你呗。”许之言眼里带笑意，捏了捏她的鼻尖，“当我是个挂件，你去哪我跟哪，不烦你，就是想多跟你待会儿。咱俩平时见一面多难，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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