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酒下肚，纲手畅快地出了口气。
“哦呼，真不错啊！忙了一天都要累死我了。”
又为自己满上，不见回应，纲手瞥了眼一旁的观月，他在那像是在独酌一般自顾自地饮着酒。
“我找你来是聊天的，又不是让你当哑巴的。”纲手不满地说道。
“你想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纲手托着腮，看着观月的侧脸说道。
酒盅里的液体明晃晃的，在居酒屋的灯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
“说说你的女朋友吧。”
“她叫夕日红，村子里有名的幻术上忍。”观月缓缓说道。
“我见过了，很漂亮。” 纲手也道，抿了口酒。“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吧。”
“嗯。”
“这样的女人让你摊上了，艳福不浅啊。”纲手笑吟吟道。
观月却是余光瞥了他一眼，道：“我长得很难看吗？”
纲手在他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撇嘴道：“……还行吧。”
她说这话有点嘴硬，观月的脸绝对是她见过的男人里也能数一数二的。
年幼时的二爷爷、少年时的大蛇丸、成年后的波风水门、以及宇智波那一大家子“美人”，她也见过不少的美男帅哥，仅以颜值来论观月绝对配得上夕日红。
但在纲手的印象里，观月不该是这样的冰山美人才是，她每次看到观月时，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那个温柔开朗的少年面孔。
“你们怎么认识的？”纲手喝了杯酒，继续问道。
“一个村子里的人，彼此认识肯奇怪吗？”
“那怎么在一起的？”纲手又问。
“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观月道。
“……”
纲手两眼死死盯着观月，而他那张脸上却始终无动于衷，平静如湖面。
“真没劲！”她嘁了下，说道。
“你以后做了火影，木叶在你的治理下岂不是要无趣死。”
“像你一样嗜酒嗜赌就好了吗？”观月反问。
“我那只是业余爱好！”纲手义正辞严道。
“而且也只会在空闲的时间去玩一玩而已。”
观月斜瞥道：“你在外面欠了多少债？”
“我……”纲手顿时哑口无言。
“等你成为火影之后，肯定有无数债主找上门，到时候你别挪用公款还债就行。”观月淡淡道。
“怎么可能！”纲手气急道。
但她心里又止不住地后怕起来。
是啊，自己做了火影岂不是要告诉全世界我在木叶吗……那些债主真找上门了该怎么办啊……
纲手在那一脸的苦恼之色，转而可怜兮兮地看向观月：“要不，这火影先不当了吧，等我还清了帐……”
“你还得清吗？”
“……”
她颓然低下了头，仰首把杯中的酒饮净，趴在了桌面上。
“啊～突然就好烦啊。”
纲手的脸颊紧贴着凉凉的桌面，将脸上的肉挤出点褶皱看起来肉肉的，她抬眼看着坐在那儿的观月，见他笔挺地坐着，侧颜精致，气质清冷。
“其实，若只看你的脸的话，也挺不错的。”纲手忽然没由来的说了句。
“我别的地方很差劲吗？”观月道。
“也不是……”纲手起身，继续用胳膊抵着桌面手托着腮。
她想说更习惯他以前那个样子，但这话没说出口。
清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纲手的脸上泛起了酡红，而她见一杯也没少喝的观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能喝。
身后的街道喧嚣而聒噪，在这一刻却如同模糊的背景音。
纲手耳里听得真切而清晰的，只有倒酒的声音、酒杯碰到桌面的声音，和观月的讲话声。
“我说，阿胧。”她嘴里含糊着轻唤了声。
“……”
“阿胧。”不得回应，纲手的声音大了起来。
“……做什么。”
纲手这才发出一声低笑，上身在那晃来晃去，对着观月道：“你这家伙，干嘛总一副面瘫的样子啊，天天这样不累吗？”
观月蹙眉，没理她。
“阿胧啊～”她又叫了声，拖长了尾音。
“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吧，上次答应我的还没做到呢。”
观月沉默着，半晌才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有啊！”纲手当即道。
“什么意义？”
“能让我开心啊。”
“……”
“能让我……”纲手用手胡乱地比划着。
“心里好受点啊。”
观月默然，垂首看着自己的手里的酒，透明的液体映着灯光，也在映他淡漠的脸。
纲手突然凑了上来，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同时飘来的还有酒气和香气。
“你是不是特恨我啊？”她小声地问道。
“没有。”观月淡淡道。
纲手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感觉有呢？”
“你喝多了。”
“是吗，哈哈哈……”她又莫名其妙地发笑起来。
笑声过后，纲手两眼迷蒙地看着观月，她的脸已经凑得很近，明艳的红唇轻启：“我都来做火影了……”
“你还想我怎样？”
“……老板，结账。”观月拿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紧握着她的手腕，防止她晕晃晃地栽倒在地。
夜色浓郁，人尚未眠。
观月抱着睡着的纲手将其送回了她的住处，静音开门时看到如同树懒般两手紧抱着观月脖子的纲手也是吃了一惊。
“怎么喝这么多？”
“把她弄房间里去吧。”观月说道。
“噢，好。”静音接过纲手。
“我走了。”
“……嗯。”
天很晚了已经，静音也不好留观月，只是扶着纲手看着观月离去。
转身抱起纲手将她送至了主卧的床上。
“阿胧……”
静音刚想离开，就听见床上的纲手发出一阵呓语般的声音。
“还说我呢，自己不是也在喊。”静音好笑道，为她脱下鞋子。
不对，纲手大人喊胧君的名字做什么？
她又猛地感到有些不对劲。
静音看着床上两眼紧闭的纲手，抿了抿嘴。
“纲手大人？”犹豫之下，她尝试轻唤了声。
又看到纲手的嘴微微开合。
静音将耳朵凑过去，听见极轻微的一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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