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下午两点，静安中学附近的一家饭馆已经再无顾客，只有中午过来的六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还未走人。
雅致的包间里摆着一桌吃剩下的酒菜，酒桌上、地上都是啤酒瓶，东倒西歪的没人去整理，地上满是烟蒂，空气里也是烟雾弥漫。
此时包间里只有两个貌美青春的少女坐在一起，其中一个少女戴着黄色的绒线帽，两边露出的长发微卷，睫毛弯弯细长，身着白色的羽绒服，下面是红黑相间的苏格兰短裙和白色的长筒袜，一段白皙嫩滑的腿肉裸露在外，脚上是黑色的小牛皮圆头鞋，从着装上就大概能看出这位少女的性子，青涩纯美中带着丝丝娇俏，不失活泼与青春的张扬。
旁边那位少女看上去比较清冷，或者说是有一种虚幻的美，高鼻梁、瓜子脸、眉如新月、眼似桃李杏元，有着古典美人的经典诠释，身材消瘦不失匀称，皮肤娇嫩，宛若凝脂滑腻，身着一件长及臀部的厚毛线衫，上面有着细碎的花朵，普普通通的衣服在她身上有着一丝典雅的感觉，衣襟敞开，露出里面青色的羊毛衫与尖挺的胸肉，下面一件修身的淡蓝色牛仔裤，臀肉被包裹的浑圆翘挺，有着迷人的弧线。
“表姐，他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自从方言和陈超他们说要出去一下，柳菲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本想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方言他们不同意，陈妃蓉也拉住她摇摇头，在那一刻她明白男生和女生永远不会一样，理性和感性总有着区别。
从出去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分钟，柳菲一直坐在包间里等，心情开始莫名的烦躁。
陈妃蓉淡然的看了一眼一直拿筷子戳着桌布的表妹，空气里残留的烟味还是有些浓郁，起身将半开的窗户全开，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胸腔里的烦闷一扫而空，只是那风吹的人有些冷，将椅背上的白色围巾拿起来围上，坐到柳菲身边。
“方言既然主动表示和解，我想陈超他们几个也不会太为难他的，不要多想。”
柳菲微撅着嘴，用筷子拨着碗里没吃的虾仁，幽幽道：“凭什么不让我去？真没意思！”
“你去了他们都放不开。”
陈妃蓉淡淡的笑了笑，将柳菲手上的筷子拿过来放到她拿不到的地方，“方言要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你看了不心疼？”
“表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我。”
没了筷子，柳菲又掏出手机，漫无目的的翻看着，又幽幽的道：“他那个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有时候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妃蓉将围巾紧了紧，微笑道：“以前我很讨厌方言这帮人，以为他们无知浅薄拿无聊当有趣，也因为你以前老说起这个名字，我就对方言格外的没有好感……”
“哪有……”
见表姐又说道以前的事情，柳菲嘟着嘴难道。
“好好，不说你们的历史。”
陈妃蓉笑了笑，接着又道：“我和他接触的不算多，因为上次薛洋的关系才算真正的接触，大体上有一些认识，推翻了我以前对他的观感。方言应该是一个散漫的人，不习惯任何的约束，似乎也不在意任何人对他的看法，说话做事有时候会有天马行空的感觉，和陈超他们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也别看他经常和萧峰他们混在一起，但很多时候他都应该只在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卷自舒，我想要走进去的话应该很难。”
柳菲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妃蓉，道：“表姐，我认识他那么长时间都一直弄不清呢，你才认识他几天？”
“小菲菲，可别乱吃醋哦！”
陈妃蓉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然后又淡淡的道：“还有一点，我认为他也是一个无情的人。”
“为什么？”
柳菲疑惑的问道。
“他会接受你靠近他，也会安然的接受你的离去，不问为什么，不做任何挽留，哪怕他也喜欢你。”
陈妃蓉抿了抿嘴，半响后又道：“看上去很洒脱，却最是伤人。”
柳菲沉默着不说话，脑子里浮现出当初两人渐行渐远的种种事情，似乎是自己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而他永远都是立在原地，不进不退……
方言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位美少女的眼神里都有着一丝关切，陈妃蓉很快就给了他一个微笑，而柳菲则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和陈超他们先走了。
方言付了帐和陈妃蓉出来的时候，柳菲几人已不见人影。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走？”
“他们是一个集体，我只是个外人。与其让他们四个不自在，还不如和你一起走走，说说话。”
陈妃蓉说的很直白，但并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感表达，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方言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不自在。”
“真的？”
陈妃蓉揶揄的看着方言，嘴角的弧度像是春日的花瓣般甜美，然后转身慢慢的踱着步，柔声问：“你和陈超他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
方言点点头。
“挨打了？”
陈妃蓉偏着头笑问着方言，见他笑而不语，指着他胸前没擦干净的脚印，“你应该是为了菲菲班上的那个刘艳阳吧？”
“说这些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反感这些吗？”
方言拍掉刚才漏掉的痕迹，笑道：“难道你也想学你表妹，准备跟男生后面体验一下？”
陈妃蓉摇摇头，细声道：“我一直是在按照我爸妈认为的正道在走，好好学习，考名牌大学，然后会有一个好的前程，这在华夏应该算是主流的价值观吧，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认为你这种人是在离经叛道，和我前进的方向正好相反，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其实你前进的方向并不代表一种无知与对生活的怯懦，只是每个人对人生的理解不一样而已。”
“发烧了？胡说什么呢。”
方言听的云里雾里的，“我已经习惯了朝着那方向去努力，想转身的话就会面对许多道貌岸然的人异样的眼光，而那需要莫大的勇气。”
陈妃蓉不理方言的揶揄，停下来看着他，“所以呢，以后我想偶尔叛逆一次的时候，我会找你，请你带我体验一下，然后继续做我的好学生，这样我就不会偏离我家人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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