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鞭

景川睁开眼，咬着嘴里的口枷看向面前的人。

那个被称为付先生的大约五十来岁，中等身高，瘦削身材，脸色淡漠。

另一个高一些，年纪看起来也有四十多了，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这两人的衣服一看就是高级面料，剪裁得体，衬得一丝不挂的景川更加不像个人。

工作人员很快用通讯器叫来了负责刑责测试的调教师之一。

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脖子粗壮，健硕的肌肉被裹在员工统一的白衬衫下面。

他打开推着过来的一个长约两米的长形带轮子的扁箱子。

景川垂眼看去，里边是各种各样的鞭子板子，不由得紧张地再次绷紧肌肉。

那人背对景川，微微弯腰恭敬地对那两个人问道：“请问客人想用哪种工具？”

付海琛下巴抬了抬，“那根黑色的马鞭。”

景川拧着眉，看着高个子拿起被指定的马鞭，绕着他走了半圈，停在他身后，空抽了两下试手，发出“咻咻”的声音。

随后鞭子贴在他屁股上，像预告将要抽在这里。

臀肉紧张地绷住了。

鞭子很快抽下来，“唰唰唰”一口气三鞭。

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景川的屁股上先是出现三道白印子，然后迅速发红隆起，鼓出三道鲜红的棱子，然而没有破皮。

景川牙齿咬得口枷咯吱咯吱地响，到抽着气，手臂抖得带动链子哗啦啦地响。

他胸膛剧烈起伏，几乎站不住。

但他没出声，身体摇晃几下，还是踮着脚站稳了。

他被殴打过好几次，特别是逃跑失败被抓回来之后。

不到实在忍不住，他基本不发出声音。

不呼痛，也不求饶。

已经赤身裸体没有为人的尊严，也无法反抗，他就只有坚持心里最后一点不肯示弱的倔强了。

这三鞭虽然又快又狠，但和那几次殴打比起来还不算什么。

“两位先生还要再试试吗？或者需要换工具吗？”

“这个吧。”付海琛拿起一根长约一米的短蛇鞭。这是一根酒红色皮革编织而成的坚韧皮鞭，甩动时鞭鞘发出割裂空气般的锐响。

调教师干脆利落地甩了不算预警的两三下空鞭之后，蛇鞭就落在了景川的背上。因为出汗而微微发亮的背部肌肉颤动着凸起红痕，一条接一条。

依然是把握得很好的力度和准度。

只是这一次景川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闷哼。

长时间的束缚和艰难的站姿本就令他疲惫不堪，蛇鞭抽在身上比刚才的马鞭更痛。

他的两条小腿都在颤抖，绷得就快要抽筋。

好在调教师只抽了五鞭。

他攥紧链条用力喘气。

一缕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滴垂下去。

他只觉得头脑昏沉，心脏急跳，鞭痕像着了火熄不下来。

手腕的疼痛加剧了不少，显然刚才在挣扎时皮铐边缘造成的伤更深了。

他不知道他狼狈地低头喘息时，形状美好的肌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布满汗水的皮肤微微发亮，从后背到臀部排列着鲜红整齐的八条鼓凸的鞭痕，这副模样激起了一些有特殊爱好的客人的凌虐欲。

景川身边围过来的人比之前多了好几个。

其中有人认出了付海琛和辛永廉，惊讶地问：“咦，付总管，辛主管也在，风家也对这个奴隶有兴趣吗？”

这两个人，一个是风家大总管，一个是内宅人事主管，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还都是公事公办的表情，必然是在为风家采买奴隶，不是私人购买。

付海琛和辛永廉都没有否认。

周围的人便陆续走开了。

这些人不过是有点权势金钱，但风家却是陌星五大世家之一，拍卖会上优质奴隶多的是，既然风家看上了这个奴隶，他们没必要去跟风家抢。

景川对陌星了解不多，只大概知道这里由几个家族分割统治。

旁观者的话传入他耳朵里，让他明白了要求鞭打他的是某个风姓家族的人，不由心里一凛。

他并不希望被大家族购买。

占统治地位的家族与一个国家无异。

他们拥有森严的制度和军队，对奴隶的管理必定比普通人家更为严苛，身为奴隶想逃跑也就更不容易。

然而那两个人似乎已经确定了下来，给了负责陪同的工作人员和刚才的调教师小费之后又去看另外的奴隶了。

而景川这里再也没有别的客人停留，最多就是从他旁边路过时在他身上摸一把。

其中有一个人在他爬着鞭痕的屁股上拍了拍，笑嘻嘻地说：“你运气真不错，一下子就被风家看上了。别的大家族从来不在外面买奴隶，风家也是一年才买那么一两回。”

他的同伴嗤笑一声说：“是好运还是厄运可不好说。你知道风家在外面买的奴隶都用来干什么吗？”

“用来干什么？奴隶除了用来玩弄不就是用来干活的吗？”

“听说风家这一任家主性子非常暴躁，经常抽打奴隶发泄，每年都打死好几个。要是家生奴这么打，久而久之一定会出乱子，所以他们才到外面买奴隶。而且经常买流放来陌星的罪犯，这样的奴隶打死了没人会说什么。”

“哎呀，这都是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还真说不好是幸运还是厄运了。”这人意犹未尽地又揉了揉景川的屁股，“有点可惜，虽然没调教过，但是他身材不错，屁眼又紧，干他一定很爽。”

他们交谈的声音不高，但是也没特意不让景川听到。景川垂着眼，沾了汗水的睫毛有点湿。他的心在往下坠。

他不想死。

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逃出去。澜星还有人在为他搜集证据。他一定要回去洗刷冤屈，重新成为堂堂正正有尊严的自由人。

可是一旦成为风家的奴隶，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景川的心沉入了谷底。

“检查”时间结束，竞拍开始了。

奴隶一个一个被拍卖掉，轮到景川和另外两个被付海琛及辛永廉看中的奴隶时，几乎没有人竞拍。

电子付款系统很方便，竞拍成功就可以直接转账。

而被买下的奴隶则由交易中心安排人手根据买家的要求进行处理。

有些人只简单要求送到自己车上，有些会要求送货上门，有些则要求装箱打包。

甚至有奴隶被要求用最严厉的束缚，包裹得像个木乃伊运送出去。

风家在这方面没有要求，只是简单地将买下来的三个奴隶戴上脚镣，双手拷在背后，关在悬浮车的车厢里。

车子有点像运送牲畜的专用车，前头包括司机能坐五个人，后面的车厢全封闭。里边虽然有通风设备，也不算脏，但还是有些散不去的臭味。

悬浮车开出地下车库，缓慢升空。

他们将会被送到附近非主星设立的机场，从那里换乘飞行速度超过5倍音速的高超音速飞机飞往陌星西北半球的风家。